“我想親眼看著他死。”顧江離垂著頭,班曦昭看不清他的眼神,不知曉他的心情。
他的衣服髒兮兮破破爛爛的。
初見他時,他身穿著的是細蠶絲織成的長袍,頭戴白玉冠,腰繫翡翠扣,就好像要向所有人宣告他很有錢一樣。
現在的他,完全沒了初見時的那份意氣,只剩下落魄——還有?
還有什麼?
班曦昭再抬頭想要再仔細觀察觀察他的時候,馬車已遠行。
他翻身上馬,清點了人數,也跟著飛揚的塵土向前。
冬天的結束昭示著春季的到來。
最近的雪已經不下了,甚至在路邊的積雪也有融化的痕跡。
融雪的日子是冬季最後寒冷的時候了。
頭頂太陽高懸,明晃晃地光要將人的眼睛刺傷似的。
地面都是結冰,反射著太陽的光芒。
雲南往西北走,是越走越冷。
等到甘得拉達反應過來時,一陣冷風刮過。
是快要離開雲南的邊界了?
不尋常的冷風是在為他最後的結局再唱一曲悲歌。
夜裡除了星光之外,又燃起了火光。
冷冷的火光是在為他鋪上步入黃泉之路。
他的馬已經跑死了兩匹了,眼看著自己胯。下的這匹也快不行了。
他朝著周圍掃視了一眼。
他需要再挑一匹強壯的馬,讓他回到吐蕃。
還未等他挑選,一根冷箭飛過。
他轉頭。
那個叛徒騎著一匹馬趕到。
“你是什麼時候學會騎馬了?”
即使是在這個時候,他依然不忘記挖苦嘲諷顧江離。
“早就學會了。”
“就你一個人嗎?”甘得拉達自嘲一聲,“也太小瞧我了吧?”
“千軍萬馬。”
甘得拉達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