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貝的手撫摸上不見凸起的肚子,這裡孕育著生命。
去還是不去?
太糾結了。
前方也好,後方也好,對她來說都是同樣的陷阱,前進或後退,皆是難以預料的生死之爭。
她摸著她的盔甲寶劍。
冷冰冰地反射著刺眼的光芒,灼燒著人心。
“書生,我要去。”
“貝貝。”鹿鳴的語調裡沒有挽留沒有悲傷,只有嘆息。
就像是被命運的繩索牽引,一定會被引導在某條道路之上。
她帶起了銀灰色的頭盔,披上堅硬的鎧甲,英俊挺拔,威風凜凜,是所有人心目中的大英雄!
總有人要去的。
初夏,
夜深人靜之時的,
院子裡的大樟樹下坐著一個人,
黑色的發絲順著耳後根滑下,月光穿過樹的縫隙,是被擊碎的玉石,零零碎碎地散落在樟樹底下的石桌上,黑幕上懸掛著的一顆一顆琉璃石與石桌上的碎玉相呼應,照映著石凳上坐著人也發出了彷彿珍寶一般的奇光。
“貝貝。”鹿鳴走了上去,從身後抱住了黎貝,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兩個人什麼也話也沒有說,靜靜地相互依偎著,彷彿時間也靜止了一般。
對於鹿鳴的感情,黎貝從開始的明瞭,到現在,卻變得有些模糊了。
剛開始的她對鹿鳴是什麼感情?
少女的喜歡?孤兒的依戀?
現在呢?
他們相處的時間已經很長很長了。
她對他的感情似乎也變成了其他,她一心於自己的霸業雄圖,是不是忽略了其他一些東西?
病梅說她感情用事,可是就這麼一點點的感情,難道她也要拋棄嗎?
肚子裡的孩子,是新生命的誕生,她不想放棄。
“書生,我盡量留住他。”黎貝閉上了眼,開口對鹿鳴說到。
鹿鳴一怔似乎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