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他放大,揣摩。
口不能言,耳不能聞,只能從一個人的行為中抽絲剝繭來探測他的喜怒。
溫筠這孩子,太讓人心疼了。
中午就在超市吃的飯,在對面飯店點的餐。
一盤酸辣土豆絲,一份中鍋紅燒牛肉,再一盆水煮魚,吃的三個人熱汗直冒。
別說,人家飯店生意是真有原因的,就這個味道,這片兒也找不出一家能比過他們的。
兩個女的外加一個小孩,再能吃也吃不了多少,東西剩挺多。
溫雅說:“晚上能繼續吃了。”
“別了吧,”姚木青看了眼佔了半個桌面積的水煮魚,“熱起來挺麻煩的。”
“沒事,”溫雅說,“我端過去讓他們給我熱了再端過來。”
姚木青看她,溫雅也看她,對視了會兒,齊齊笑了起來。
她覺得溫雅真能幹出這種事兒來,溫雅非常節儉,畢竟一個人要養兒子,吃穿用度,都要精打細算著來。
姚木青都能想象她端著中午吃剩的魚去飯店讓人給她加熱時服務員的表情了,估計非常的五彩斑斕。
她沒留下來欣賞,五點左右就去菜市場買了一堆菜,頂著能竄到腦門心裡的魚腥味出了菜市場。
她最近迷上了做甜點,琢磨了半天,在九點之前終於做好了一份賣相十分慘不忍睹的榴蓮千層,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吃的慾望。丟到一旁,才洗手收拾廚房,在許袂回家之前做好了晚餐。
十點剛到,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
光聽這個敲門頻率,她就知道許袂回來了。
“我回來了!青青快給我開門!”小男友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姚木青笑了笑,給開了門。
門一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就竄上來把她撲個正著。
“好慢啊~”許袂整個人壓在她身上,姚木青往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
見他光著胳膊,居然就開始穿短袖了,她在他露出的胳膊肉上輕揪了下,“這才什麼天就開始穿短袖了,瞧這胳膊冰的。”
許袂趴在她身上,嘴裡嚷嚷著好累學習好累,賴著不下去。
姚木青無法,背上馱著個巨嬰緩慢地帶著他進了屋。
許袂最近是真挺累的,吃飯的時候眼睛都半閉著,看著就是一副隨時都會睡過去的樣子。
離高考的日子越近,那種身後就像有人揮著皮鞭,停一步就要被抽一下的緊迫感時時伴隨。
比山還高的卷子,比海還深的知識,壓得他偶爾也會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