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怨恨極了,卻不敢怨恨自己堂哥,畢竟她從小就怵這個哥哥。
賠了銀子以後,家裡面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紀鳳說,既然是三家人一起去鎮上,給江素芬出頭,沒道理錢就讓江家全拿了,也得給別人一些湯喝,不然誰願意一直出力啊。
張氏當時就變了臉色:“這是我素芬捱打,流了孩子得來的,你作為她嫂子,不僅不心疼她,還想粘這個錢,你太沒良心了!”
“娘,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你這麼心疼素芬,為何還拿了這錢,合該都給素芬啊。”紀鳳不屑的說道。
張氏冷笑:“我為什麼不拿?我親自養大的女兒,我拿點錢怎麼了?”
她冷冷地睃了紀鳳一眼:“再說了,這錢我不拿也落不到她手上,在婆傢什麼都要聽別人的,能讓她拿二十兩的私房錢?我這是給她收著,等她以後有什麼要應急的,我這個當孃的也能幫襯幫襯。”
“我不像你,家裡面只有一個弟弟,半點幫不了你,就知道拖後腿,讓你挖空心思,把婆家的東西扒拉到孃家,你這樣的媳婦兒,誰會喜歡?”
紀鳳冷笑:“您這話說的,您作為孃家人要給素芬打算,我作為孃家人就不用給紀龍打算?這叫什麼話?真當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那您要孃家人跟您去鎮上做什麼?”
張氏臉色一變,想到剛剛跟張家吵架,不由懊惱,反正錢都賠了,要不然她去服個軟?要是真把親戚都得罪光了,以後連紀鳳這個死丫頭都能踩在她頭上,那怎麼行!
她孃家的親兄弟只有一個弟弟,弟弟早些年發跡以後,就去別的縣過生活了,這些年很少有來往,否則她為何對張貴這個堂兄這麼忌憚,不就是因為張貴,是她現在唯一能指得上的親戚嗎?
“你跟我能比嗎,紀龍比得上我堂哥一大家子人?”
紀鳳笑道:“都是孃家人,我的至少還是親弟弟,我從小拉拔紀龍長大,以後他一定會對我好的,怎麼就比不上你一個隔房的堂哥?”
張氏氣急:“你……你……”
“你”了半天,罵了半天依然不鬆口,倒是江大福鬆了口,拿了二兩銀子出來。
“紀鳳啊,咱家的錢沒多少了,得省著點兒花。”江大福解釋道。
紀鳳點點頭,表示理解:“爹,你放心,只要咱們相互理解、相互拉拔,一定能過上好日子的,家和萬事興。”
紀鳳垂下眼眸,要是一兩銀子不給,她就把張氏裝錢的櫃子砸了,現在嘛,還是等以後再說。
家和萬事興,江大福倒是贊同。
可是,江家最近的事不斷,先是自己親兄弟江二福不和睦,昨天又跟張家吵架,現在別把紀家也弄沒了。
唉,人難做啊!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跟張家恢復關係。
江大福跟張氏說了自己的擔憂,讓張氏找個機會去張家說說,他們家在村裡的名聲不好,可不能把親戚都得罪了,以後有點什麼事兒,還能靠誰?
張氏原本就有這樣的想法,一聽江大福提,立刻就答應了。
兩天後,張氏提著十個雞蛋,往張貴家裡面走去。
進屋後,陪著笑把雞蛋放下,陪著笑跟張貴說話,又跟劉翠花說,雞蛋是拿來給張雯琳補身子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張貴表示不計較,劉翠花也不好擺臉色,陪著張氏說了兩句話,就把人送走了。
鄰居看到了,就知道他們和好了,至少表面上看,兩家人已經沒有什麼打矛盾了。
“娘,你幹嘛要她雞蛋?”張雯琳很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