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玄陽門,若說玄陽子還是名義上的宗主,那麼大長老便是實質上的掌宗。
即便是玄陽子坐鎮的齊雲峰,也有一些弟子,和飛天峰走得很近,對此,玄陽子只有搖頭苦笑,如此的情勢,若再不改變,玄陽門終將名存實亡。
這一次的六玄試煉,七師弟周逸終於要出關,他必須藉著這個機會,說服七師弟,只有兩人聯手,才有一線希望,將玄陽門重新迴歸到那曾經欣欣向榮的模樣。
與其他山峰的層巒疊翠不同,即便是陽春三月,羅雲峰上,卻依然枯黃之色漫山盡染,顯得一片枯寂。
不知何時,此地便成為了玄陽門弟子心中預設的禁地,倒不是有什麼神通陣法的阻攔,而是這座山峰本身所透露出的荒涼景色,讓許多玄陽門弟子選擇繞道而走,加之對羅雲峰峰主周逸的眾多謠傳,時間久遠之下,一些在這百年內,透過外門小規模招收的弟子,對羅雲峰都抱著敬而遠之的態度。
久而久之,除了那些奉命上山討丹藥的弟子外,便甚少有人來此。
距離六玄試煉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這一日,一個黑衣人,黑巾矇住了面容,只露出略帶笑意的雙眼,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羅雲峰上。
看著那依靠著山壁而建的石室,還有那排略顯陳舊的精舍,黑衣人靜立半晌後,走進那煉丹的石室中。
石壁上擺放藥材的方格中,依舊擺放著不少藥材,從散發出的藥香來看,至少已經在這裡擺放了五年以上。
黑衣人不由得轉頭看了一眼那座二十丈高的巨大丹鼎,這裡的一切似乎都沒有改變,唯一不同的,就是人。
“今日,我回來了,一切都將改變。”
黑衣人出現在大鼎旁,輕撫鼎足,眼露回憶之色。
驀然,一道中正平和的元力波動將黑衣人完全罩住,猶如一張速度極快的大網,這波動中沒有殺氣,顯然並沒有存殺人之心,只是起到禁錮之效。
黑衣人卻如游魚一般滑溜,在間不容髮之下,身影一閃,從大網縫隙中穿過。
周逸眉頭微皺,他這羅雲峰上極少有人來,此人並非取丹送藥之人,難不成這玄陽門變了天不成,還是他周逸之名早已被人忘記,竟然有人敢鬼鬼祟祟地來羅雲峰放肆。
念及此處,周逸不禁心中微微有了怒意,出手的速度更快。
片刻後,周逸目光中隱隱有了奇異之芒,透過剛才的一連串交手,他看出這黑衣人的修為並未到元嬰,他卻已經拿出五成功力,按理早應被他擒獲。
這黑衣人速度極快,十分滑溜,而且對時機的把握極準,只是此人一直沉默著騰挪躲閃,沒有出手還擊,倒是讓周逸有些奇怪。
他不禁對這黑衣人的身份起了好奇之心,不再留手,身影如電,朝著黑衣人的一掌拍去。
這一擊,凝聚了周逸九成之力,若是擊實了,足以將數丈厚的山岩一掌拍碎,這一掌看似平淡無奇,甚至連掌風也未帶起,但就是這輕飄飄的一掌,卻讓黑衣人的目光中露出極為慎重之色。
電光石火間,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加上週逸出手的時機極巧,黑衣人這一次絲毫沒有躲閃的餘地,唯有硬拼。
黑衣人退無可退之下,卻目露精光,右手卻在輕擺中,好似幻化成七條手臂,而後,這七條手臂同時擊出一掌,七個手掌,以七個不同的軌道,在半空中匯聚在一起,再度成為一隻手掌,與周逸的手掌擊在一處,但卻詭異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兩道身影在半空中一觸即分,各退出三丈,這一擊,竟然打了一個平手。
這樣的交手,其實兇險程度較之那種雙方各出神通法術,在遠處互相轟擊的打法,要更加危險。
越是近身,越是能夠看出一個修士的真實實力,將神通的全部威力,全都集中在一掌甚至一根手指之中,內斂到極限,方可將一式神通的威力,發揮到極致。
“元嬰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