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來,這一組手訣一旦完成,便可以盡解君家之危。
“韓石,有些事情,整個君家,只有老夫知曉。”
君舟臉上泛起不可抑制的笑容,在這一刻,他心底濃重的死意,也被這笑容完全壓制,不露分毫。
“隨老夫來。”
君舟身影微微晃動之下,化作一道殘影從祖堂中消失,此事要是之前,他不會去做,一定要等到從祖堂中輕步離去後,才會施展瞬移之術,如今卻是因為心情激盪不能自己,才做出這般稍顯放肆之事。
韓石微微一怔後,也化作一道流光,瞬間不見。
三日後,兩人的身影一前一後,在一處山峰腳下出現,這山峰高兩千餘丈,一邊坡度較緩,適合攀登,而另一邊卻是恰恰相反,壁立千仞,猶如一面平整的鏡子一般,使得站在峰頂之人,即便是不斷在山風吹拂下,也不時有冷汗淋漓,膽小之人,甚至會直接暈倒。
君舟面色如常,看了一眼氣息稍有不勻的韓石,這韓石不愧是六代先祖字中的應劫之人,就連以他如今的修為,都有些看不透的感覺,韓石與君無常交手時施展的神通,讓他很是吃驚,在那其中,他感受到一股強大無比的意境存在,只是眼下這意境尚未完全成形,否則一擊之下,君無常絕無幸理。
若是說韓石隱匿了修為,那也不過是從元嬰期強行壓制到元丹期,莫非這韓石的真實修為已經達到了靈動期?
君舟微微搖頭,這個念頭太過駭人,讓人無法置信。
君舟從袖口中取出一枚玉匣,打了幾個手訣後,點在玉匣上,一片薄薄的紙片從其中頓時飛出,被韓石伸出兩指夾住。
紙上,只有兩個字。
“這便是前輩所說的,君家傳承多年的那幅字?”
韓石瞳孔微微收縮,面露慎重之色看向君舟,在他看到這兩個字的剎那,竟然有了一絲心悸,似乎這幅字與他休慼相關。
“六祖曾言,一旦我君家血詛解開,此字便不可存於君家,韓石,這幅字屬於你了。”君舟微笑著看著韓石,目光中帶著慈祥。
韓石目光閃爍不定,顯然是在思索這兩個字背後的含意,若是說此前君家依靠這兩個字,確定他韓石為君家血詛應劫之人,那是因為君無憂在他身上,看到了一抹青色。
如今君家血詛已然解開,按理說,這幅字已失去意義,卻為何又給韓石以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這幅字,只是六祖根據記憶寫出的,六祖另有密言,唯有君家家主才能知道,這便是老夫帶你來此的原因。”
君舟仔細看著四周的地勢,目露些許遲疑之色,竟然如凡人般逐步摸索而行。
過了許久,君舟才目露了然之色,指了指身旁,與韓石俱都面向那如鏡面一般的山壁,盤膝而坐。
他們所坐之地很是尋常,與四周一樣,長滿了荊棘利刺,除此之外便再無任何奇異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