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石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胸中激盪,目光一轉看向聶東與唐風二人,神色恢復平淡,說道:“今日我得見故人,不欲大開殺戒,只要你二人將楊非擒住此事我便既往不咎,否則,今日之後晉國將再無皇族。”
韓石的話平淡中帶著深沉威壓,更是透出一股徹骨殺機,除了聶東與唐風二人,其餘聞言之人心中竟然升不起半分抵抗之意。
韓石身上氣機一變,一股屬於元嬰修士的氣息沖天而起,這股氣息剛一出現還在元嬰初期,但不過三息竟是一變,赫然直接踏入中期。
這是韓石在元丹期厚積薄發的結果,更是因為那追求極限之上的築基,才有今日恍若神蹟的爆發。
若是僅僅如此還不能震懾人心,在韓石踏入元嬰中期後,又是三息,一股籠罩整個晉國皇城的威壓在韓石身上緩緩升起,而這股升起之勢竟毫無減緩之相。
一連三度蛻變,令韓石的修為直接躍升元嬰後期巔峰,只差一步便是大圓滿。
這等蛻變,幾乎令所有人露出不可置信之色,他們從未見過甚至連想也不敢想,剛剛渡過天劫之人還能再度突破,而且是一連三次突破,直接邁入元嬰後期之境。
這種變化,只有極少的幾人才能看得清楚,其餘修為不及之人只能感到韓石的氣息一變再變,每一變,都令他們更為心驚。
韓石丹田中,元嬰較之剛剛凝出之時大了許多,凝實之狀便是一個活生生的小人,這元嬰眼中始終冷漠至極,似乎聶唐二人的生死,在他眼中早已註定。
當年,韓石還是元丹中期,便能將元嬰後期的張元峰滅殺,尚未渡劫便與師父元嬰大圓滿的修為不相上下,這還是在他並未使出殺招的情形下。
如今他已渡劫結嬰,更是直接踏入元嬰後期,他有信心以一敵二。
韓石的靈識,因為石修的緣故有了異變,其強度更是遠遠超過他自身修為之上,率先一步踏入靈動境,故而他此前看不透的聶唐二人,這一刻,兩人的修為在他眼中顯露無疑。
唐風剛剛踏入靈動中期,聶東的靈動初期是以秘法掩蓋,此人真實修為乃是靈動中期巔峰,較之唐風強出甚多。
但即便如此韓石仍是神色淡然,他的修為,即便是靈動後期修士他也有一戰之力。
韓石的枯榮意境已然小成,一旦大成,聶唐二人將毫無還手之力,甚至會遭遇意境被奪成為韓石奴士的悲慘境地。
不待聶唐二人開口,楊非神色冰冷,說道:“韓石,我與你師父周逸乃是師兄弟,你此言乃是欺師滅祖之舉,今日乃是我與玄陽子之間的恩怨,我不與你計較,且此事與你師徒二人無涉,你沒有資格插手。”
楊非的話帶有一絲示弱之意,從那天劫便知韓石此人極不好惹,而且他還曾與韓石有過交手,深知此人實力。
如今韓石渡過天劫,實力已在他之上,單憑氣息便令他有一種惶恐之意,隱隱有大禍臨頭之感。
玄陽子面露寒意正欲開口之際,韓石輕笑一聲,“我乃羅雲峰之主,玄陽門的事便是我的事,楊非,你若肯自縛請罪,我保你飛天峰上下平安。”
韓石的話一出,許多飛天峰弟子面色陰沉至極,其中自然以李家三兄弟為首,但卻沒有一個人覺得韓石太過自大。
楊非面色潮紅中隱隱帶著一絲蒼白,想不到,當年這個走完通天之階的羅雲峰少年,不過百年居然成長到這種程度,就連他也感到萬分忌憚。
楊非一咬牙朝唐風拱手道:“唐前輩,此人還要勞煩前輩出手。”
唐風掃了一眼楊非,冷哼一聲,“韓石小輩,你是老夫修道千餘年來,所見之人中最狂妄之徒,那些敢在老夫面前賣弄之人皆已屍骨無存,今日,老夫也送你一程。”
唐風話音未落,整個人化作一道虛影,五指幻化刃芒划向韓石。
同時,他身上有一股縹緲意境陡然散出,這意境所過之地,頓時大量白雲虛影滾滾而生,使得唐風所臨之地便如九天之上。
雲之意境,正是縹緲無蹤,這意境乃是他觀雲所生,非同尋常。
與此同時,聶東悄無聲息出現在韓石身後,只見他口中一吐之下頓時一道劍芒飛出,此劍一出,頓時一股酣然之意瀰漫四周,令人有醉眼朦朧之感。
此劍若是細觀,便能看出劍身非金,而是完全由酒煉化而成,是名副其實的酒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