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封從眾人中緩步走來,所到之地,弟子盡皆避讓,形成一個通道。
他眼角帶著濃濃的嘲諷之意,目光深處卻有一縷隱藏極深的殺意一閃而過,果然如韓羽所說,這韓石他非殺不可,此人剛一出現,便立刻搶走所有的目光,就連他這個玄陽門弟子中的第一人,也顯得黯然失色,此後更是展現非凡實力,風輕雲淡間重創執法首座,又在大長老的威壓下面不改色,之後更是在萬眾矚目下,接任峰主之位。
羅雲峰,在大長老的許諾中,本是他楊雲封的。
韓石所做之事,他楊雲封同樣能做到,在他看來,執法首座雖說已是元嬰後期,卻是徒有其表,若論真正實力,還在他之下。
只是,他雖能擊敗此人,卻絕不會如韓石這般輕鬆。
楊雲封心中頓時升騰起濃濃的嫉恨之意,他本是天之驕子,即便是皇室之中,也少有人能與他相爭,即便是皇位,他也沒放在眼裡,他要的是至高無上的權力,這份權力,只有成為皇族的最強者,才能擁有,皇位,只是虛名而已。
他這一次肯紆尊降貴來此,便是將此事作為他掌權的籌碼,一旦事成,他便可以藉此功勞,獲得老祖的真傳,假以時日,他必成為老祖之下的最強者,就連皇帝,也要受他的操控。
韓石淡淡地掃了楊雲封一眼,沒有理會,而是朝著大長老說道:“我玄陽門中,有一位皇室弟子,藏身在飛天峰,大長老,你知道還是不知道?”
韓石接著說道:“這位皇室弟子,更是要以玄陽門的名義,參加六玄試煉,大長老,你知道還是不知道?”
“一旦這皇室弟子,修為有成,在有心人相助之下,坐上了玄陽門宗主之位,我玄陽門豈不是落於皇族之手,此事,大長老,你知道還是不知道?”
韓石接連三問,句句話鋒如刀,大長老面無表情地看著韓石,一言不發,眼底卻有著毫不掩飾的殺機湧現,背在身後的雙手,略有顫抖,這是他憤怒至極的表現,若是再進一步,他便會在這數千弟子面前,出手將韓石擊殺。
百年前,此人就讓大長老頗為不喜,但那還只是弟子間的爭鬥,想不到百年後,此人竟然如此膽大包天,將那玄陽子都不敢說的話,指名道姓地說出來。
三句話,字字誅心,將一切問題的根源,全都指向他一人。
他此刻不能說話,無論說什麼,都會掉進韓石準備的重重後招中,唯有不說話,才能夠保留一線反擊的機會,他實在是想不到,當一切都在按照設想進行的時候,這突然冒出來的韓石,竟然將他的計劃破壞大半。
“這位皇室弟子,不知道身為飛天峰峰主的你,又該如何處置?”
韓石面若含霜,對大長老的濃郁殺機似乎視而不見。
此刻,韓石以羅雲峰峰主的身份,說出的話,分量極重。
數千道目光,隨著韓石的話音落下,全都聚集在大長老的臉上,即便是飛天峰的弟子,此時心中也是驚疑不定,歷代門規中,早已規定了關於皇室弟子的內容,可以拜入玄陽門,唯有三條不可,不可成為峰主,不可參加六玄試煉,不可成為玄陽子。
若是韓石所言為真,飛天峰的三人中,哪一位才是皇室弟子?
“既然大長老不說話,便代表飛天峰上下遵守門規,既然如此,唐雲封,身為四皇子的你,來我玄陽門做客已有多時,十息之內,滾出玄陽門,否則,我會讓你後悔終生。”
韓石的話,冰冷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機,有如一塊巨大的隕石從天而降,帶起一股強悍無比的衝擊,在玄陽門眾多修士的心中掀起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