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非笑了笑,看著遠方的羅雲峰,說道:“若是我有一天坐上玄陽子的位置,這羅雲峰就是你的,東園西園原本就是一體,也都是你的,玄陽門以後就只有你一個煉丹師,你可滿意?”
盧長老目光微微收縮,沉吟半響道:“那周長老呢?你會如何處置?”
“玄陽門有一處絕地,相信你早已知曉。”
“你是說七龍峪?”
“不錯,那裡原來是玄陽門用來流放罪大惡極之人的地方,現在看來,恰好是給周逸和葉晨兩人準備的。”
“你說了這麼多,不怕我將這些話透露給掌宗麼,他若知曉此事,你且如何自處?”
“你不會的,即便你說出來,按照葉晨的性格,在老夫沒有發難之前,他也絕不會輕舉妄動。”
“你以為這些年老夫所做的事情,葉晨難道不知曉?”楊非仰天一笑,目光中盡是冰冷之意。
“不,有許多他都知道,但他依然選擇了隱忍,這就是他脾性中最大的弱點,也註定了老夫將取而代之,你早日做出選擇,就對你好處越大。”
“若是你搖擺不定,甚至倒向他們,你是個聰明人,知道後果是什麼,到時候,不僅我容不下你,他們也絕不會容下你。”
盧長老目露遲疑之色,沉吟不語。
楊非淡淡一笑,說道:“你的抉擇,關係著雨蓮峰數百弟子的安危,百年後,這玄陽門的天便不再是眼下這般,飛天峰隨時恭候大駕,言盡於此,告辭。”
楊非一步踏入虛空,身形一晃,一陣波動,整個如融化進虛空一般,消失不見。
盧長老目光閃爍,喃喃道:“百年後,便是晉國千年一次的六玄試煉,是要藉機發難麼?”
“若是如此,此局必然牽涉甚廣,參與進來的勢力,一個不慎,便要有滅門之禍,我在其中,只能算是一個極小的棋子罷了,又能夠改變什麼呢?”
“但無論怎樣,只要我能夠繼續煉丹,誰坐玄陽子的位子又有何妨!”盧長老目光落在遠處,面容上有了一抹堅定。
東園西園之間被一道高高的石牆,隔開了兩邊,牆中間留了一道石門,兩旁有兩人看守,看他們的裝束,應該是齊雲峰的弟子。
韓石一路橫穿東園,在雨蓮峰眾多弟子的目送下,走到了石門前,取出藍色玉牌,遞給兩人,拱手道:“在下羅雲峰弟子韓石,今日奉周長老之令,來此採摘藥材,這是令牌。”
兩人接過玉牌,分辨少許,互視一眼後,點了點頭,將玉牌交還韓石,說道:“這令牌為真,但我們不是懷疑你,只是此前都是周長老親自來取藥,今日為何要你代替?”
韓石說道:“師父最近正在閉關,不便前來,故讓弟子代勞。”
“那你可知要採摘多少藥材?”
韓石自懷中取出一枚玉簡,“藥材種類和數量都在其中,請二位過目。”
兩人接過玉簡,靈識微微一探,便都一清二楚,當下不再懷疑,讓開了道路。
韓石走進西園,漫步而行,少頃,眉頭便皺了起來,這西園雖然大小不次於東園,但整個園中的靈氣濃度顯然要差了不少,園中的許多藥材個頭和枝葉都明顯偏小,散出的藥香也淡了許多。
一眼望去,和東園的鬱鬱蔥蔥相比,差了太多。
顯然,齊雲峰弟子並不十分清楚如何打理藥園,估計也就會澆澆水,不讓藥材枯死罷了。
韓石心中雖不喜,但臉色上並未表露出來,在每一塊藥埔上都稍作停留,仔細地觀察著藥草的生長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