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修士瞳孔突然收縮,一股極為冰冷的感覺一閃而過,這冰冷是如此真實,甚至讓他打了一個寒顫,這種感覺他曾經感受過一次。
剛剛踏入凝元期不久的他,修為還不穩固,在一次跟隨師父執行宗任務時,意外受了重傷,臥在地上奄奄一息。
一隻極為雄健,翅展約莫有兩人長的白頭金雕,落在不遠樹上,俯視著他,作勢欲撲,雕眼中透出極度冰冷的殺意。
他至今回想起來,還會手心冒汗,幸得師父及時折返,驚走了白頭金雕,這才保住了性命。
今日,那種冰冷的感覺再度襲來,較之當日的冰寒,更甚。
白衣修士沒有注意到韓石目光中的殺機,他心中顫抖,目光不停地掃視周圍,卻沒有發現絲毫的端倪。
仔細地檢視了半響,始終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白衣修士擰了擰脖子,只道是自己出現了錯覺,不再繼續思慮此事,轉過頭來,劍鋒指向韓石,目光陰沉,舉劍欲再撲。
就在此時,一行五人從人群外疾步走來,帶頭之人身著黑衣,一副中年人的面容,臉面方方正正,但氣勢逼人,中年人遠遠就怒喝道:“全都散開,趙德,你在幹什麼?”
眾人聞聲紛紛讓開,生怕觸了此人的黴頭,白衣修士聞言眉頭皺起,看向韓石的目光更是怨毒。
很明顯,執法長老就是被剛才此人的高聲大呼驚動,壞了他的好事,當下眼光閃爍不停,急速思考對策,如何才能將此事推到這個韓石身上。
中年人走到趙德和韓石中間,掃了掃躺在地上三人,冷哼一聲:“怎麼這三個傢伙又來了,趙德,我不是讓你管好這一片麼?”
白衣修士聞言恭聲道:“執法長老,今日真是冤枉他們三個了,張力真的是來交易的,不是故意鬧事,而且也不是我打傷的”,說完,眼神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韓石。
中年人眼光順勢轉了過來,看向韓石,沉聲道:“你是哪一峰的弟子?這三人是否是你打傷?”
其實中年人早已看出,張力三人其實已無大礙,只是看到他前來,故意躺地不起,就是為了顯示被打傷的結果,坐實這少年出手傷人的事實,這樣看來,此事恐怕另有真相,故而他問向韓石的時候,語氣比較平緩,並無絲毫的壓迫。
韓石拱手道:“見過執法長老,弟子韓石,乃是羅雲峰弟子,今日路過此地,看到這三人用劍威脅那黑衣少年,要用十塊下品靈石強買他的短劍,但此劍已經被弟子賣下,眼看黑衣少年就要被這三人毀去面容,弟子出於不忍,出言相勸,這三人就舉劍相向,強搶我的飛劍,並揚言要廢掉我,弟子一時不忿,將這三人打倒,但自問出手分寸恰當,只是打破了鼻子,並無性命之憂。”
“而此人一出現根本就不問事情發生的緣由,就要弟子自縛雙手,要不就要親自動手,在我說出真相之後,此人卻依然喪心病狂地欲刺殺弟子,幸好被我躲開,直到執法長老來此,後面的事,執法長老全都看到了。”
白衣修士趙德連忙大聲道:“執法長老,此人出手傷人乃是事實,而且仗著自己有幾分修為,就明目張膽的抗拒執法,而且捏造事實,這等無法無天之徒,若不拿他,在下枉稱執法弟子。”
韓石譏笑道:“張力三人威逼黑衣少年時,沒看到你這個執法弟子。”
“我被張力三人舉劍圍住之時,也沒有看到你這個執法弟子。”
“等這三人被我打倒的時候,你這個執法弟子終於出現了,卻不知,你執的是誰的法?”
“就你這樣,還敢說自己枉稱執法弟子?”
趙德怒極攻心,提劍便刺,大吼一聲:“任你舌燦蓮花,也逃不過公道自在人心,我今日便替天行道,除掉你這個敗類。”
韓石面色如常,腳下迅捷地躲閃著,只是眼光淡淡地撇了一眼中年人,嘴角露出不屑。
中年人臉色一沉,這趙德明顯是生怕事實敗露,想殺人滅口,難道這些執法弟子都已淪落如此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