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王者與帝皇之戰,白紋虎影的仰天之嘯,在它撲向韓石的瞬間,化作一道驚天劍嘯,虎影額頭的劍形花紋閃爍間,陡然化作一道數十丈長的劍影,與那白紋虎的血盆大口同時,襲向韓石。
韓石沒有看那來襲的虎影和劍影,反而轉身邁出一步,右手撫上那十丈方石,這方石剛一入手,便有一股蒼茫無窮的浩瀚無垠的氣息,撲面而來,似在韓石觸控的瞬間,便有無盡歲月流過,其中的滄桑之意,讓韓石不禁心生感慨,雖然明明知道這是血脈之力幻化而出的,但卻給了韓石以一種真實存在的感覺,這種似幻似真的感覺,恍若幽夢。
對此,韓石心中,有了許多的疑惑,但眼下,卻不是去追尋答案的時候。
韓石目光突然一冷,轉身看向背後那距離他已然很近的危機,雙手緊緊一握,猶如握住了命運一般,那十丈方石,以一種超乎想象的速度,在一道道驚駭的目光中,膨脹開來。
二十丈,五十丈,一百八十丈,五百丈,九百九十九丈......
最終,在第九百九十九丈上,停了下來,這是韓石目前的極限,若是要到千丈,則必須突破到元嬰期,否則血脈之力無法支撐。
在這高近千丈的方石面前,這百丈虎影和那數十丈長短的劍影,突然間,從原本看似能掌控一切的角色,突然間只剩下一種感覺,那便是渺小,如螻蟻一般的渺小。
這千丈方石,剛一幻化而出,便化作一道無比強悍的衝擊之力,朝著虎影和劍影極速衝壓而去,轉眼間,便撞擊在一處。
一道震天轟鳴,其中更是有清脆的金石相交之聲迴盪,朝著四面衝擊而去,這股聲音中所蘊含的驚天戰意,聞者無不色變,目光中透出狂熱之意,恨不得自己也能衝將上去,搏命拼殺。
轟鳴聲中,只見那百丈虎影被一股絕強大力擊在身上,哀嚎中,凌空飛出數千丈之外,重重地摔在山巔上,更是神色萎頓,勉強爬起來後,虎影縮短到八十餘丈,稍有黯淡,這一擊,白紋虎影立刻有了沉重傷勢,而那數十丈長短的劍影,在千丈方石一撞之下,散出一聲劍之哀鳴,劍身上赫然出現一道不太顯眼的裂縫,一震之下,劍影瘋狂地後退,頭也不回地化作一道流光,重新沒入那白紋虎影的額頭之上。
君無憂面色大變,氣息牽引之下,一連退出數十丈,才堪堪站穩,頭髮散亂,氣血極度沸騰之下,更是連續吐出數口鮮血,他急忙打出手訣。
許久,才將那直欲噴出全身之血的感覺生生壓了下去,抬頭間,眼中露出無法置信之意,他不能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在這千丈方石一擊之下,他已然受了極其嚴重的傷勢,他曾經一直都堅信,在這遺落之地中,沒有誰的血脈之力能比他更強。
但如今,他所堅信的一切,都在這千丈方石的驚天一擊下化作泡影,他的血脈之力與這青衫修士相比,不值一提。
他身後的白紋虎影,一對虎目中,也露出從來沒有過的駭恐之色,原本無堅不摧的利爪,已然折斷了數根,傷口處,血跡斑斑,它的渾身更是在輕微地顫抖,已然沒有了再戰的勇氣。
這一切的情形,與那君無憂的心神相連,他心中已然明瞭,目光漸漸黯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