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目光一寒,正欲出手截下天雷,卻在韓石微微擺手之下,停下腳步。
韓石目光冰冷,右手錶面頓時有一層朦朧的灰色光芒出現,形成一層薄膜一般的光幕,一把握住了那道紫色天雷,看到這一幕,雷雲湖邊圍觀的眾人,眼中紛紛露出震驚之色,竟然有人敢徒手截下那毀滅之雷,此人莫非瘋了不成。
紫色天雷在被韓石握住的瞬間,如一條紫色狂龍一般,順著韓石的手臂倒卷而上,眨眼間便把韓石籠罩起來。
從遠處看去,便如一個紫色的大繭,只是這大繭上,透出的卻是一股濃濃的毀滅死亡的味道,眾人紛紛嘆息,不是沒有人懷疑是那君無憂故意嫁禍那青衫修士,即便是真的嫁禍,又能如何,且不說那赤龍子,即便是君無憂本人,一旦渡劫成功,在這遺落之地中,能夠穩穩勝過他的人,又有幾人?
那青衫修士不過元丹修為,在這紫色天雷之下,難有活路,更是怕連屍骨都不能留下分毫,當年硬闖雷雲島的元嬰修士,便是死在這種氣息的天雷之下,連飛灰都未曾剩下半點。
眾人在嘆息之餘,對那君無憂不由生出濃濃的忌憚之心,此人竟然連劫雷都能操控,其實力與心機,皆是上上之選。
甚至連那阮鵬,也是面色微變,他此前還為韓石能躲過張元峰的追殺而有了意外,但此刻,他眼中,卻有一股惋惜之意瀰漫。
眾人看不到,站在韓石身後的吳天,卻是面色如常,他心中對韓石出手握住天雷之事,初時還有一絲擔心,但很快,這份擔心,便煙消雲散,覆蓋韓石全身的天雷,雖然外表看去依舊閃爍不定,但內在的毀滅氣息,卻是極速消散。
吳天猜想,應該是被韓石以某種秘法吸收,他的猜想雖不中亦不遠矣,在天雷籠罩全身的瞬間,韓石開啟儲物袋,左手直接按在那枚巨石上,天雷順著手臂,被那巨石快速吞噬,每吞下一口天雷,韓石便能感到,巨石中的心跳便加強一分,此石吸收了那千丈黑龍的精血之後,似乎開啟了一絲靈智,已然能與韓石心靈交流,雖然只是最本能的意識,卻已有了一絲孺慕之情。
不到三息,巨石中傳來一股意猶未盡之念,那籠罩全身的紫色天雷驀然消散,韓石袖口一揮,邁出一步,目光平靜,看向那黑衣男子,其內,並無殺機,反而透著一絲興奮之意。
君無憂面色一沉,心中第一次,對這青衫修士,生出忌憚之意,這第九道毀滅天雷,在他拿出師父所賜的法寶古銅鏡後,方才避開其鋒,落在他身上的,只有三成雷力。
剩餘七成被古銅鏡以崩碎為代價反彈開來,其中兩成分散成數千道雷絲,四射而去,還有五成,卻被他故意引向那青衫修士。
化解那三成的雷力,君無憂用了七息,而那青衫修士,不到三息,便將五成雷力化解開,君無憂眉頭皺起,這樣的程度,他自問在付出輕微傷勢的代價下,也可以做到,只是,不會如青衫修士那般輕鬆。
看到韓石從紫色天雷中走出,眾人面色各不相同。
“在這等威力的天劫下,絕對不可能一點傷勢也沒有,這韓石定然受傷不輕,只是在強撐,故作尋常之態,此乃天賜良機,我張慕白若是錯過這次殺他機會,必遭天譴。”站在另外一邊的張慕白神色陰沉,內心暗道。
他對韓石的出現,極為吃驚,眼底的殺機沸騰,悄悄散出一縷靈識。
而站在張慕白不遠處,一個全身白衣的年輕修士,正是許晨,其目光中,卻有興奮之意,“韓兄的修為又有精進,下次再戰,我定然不會留手。”
那面容英氣的女修與那手掌潔白的老道,互視一眼後,目光中透出複雜之意,兩人身為星月城主,對那赤龍子甚為忌憚,兩人明面上對君無憂頗為客氣,背地裡卻是暗藏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