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本不可言,到懂的時候,自然也就懂了。
韓石每邁出一步,便好像有一種奇特的韻律,引導著韓石,踩在某個位置,這個位置,恰好是這陣中陰陽交替的那一瞬間,陰陽之間互相消融,化作一股平衡中和之意,在這一瞬間,韓石如履平地。
連續踏出三步後,韓石嘴角有了笑意,每一步都準確無誤地踏在那個節奏上,走向那阮姓老者。
從遠處看去,韓石有如尋常行走,步履從容,最後一步踏下,韓石終於走過了九十丈的距離,站在阮姓老者十丈外,兩人的目光頓時有了交錯。
阮姓老者的心神劇震,隨著韓石停了下來,陰陽陣法中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再度出現,與從前並無什麼不同之處,他在震驚之餘,也有了好奇,這陰陽魚與韓石之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從韓石最後的步伐來看,必是有所悟。
他雖是無比驚訝,但表面上卻依舊淡然,他右手微微一召,圓陣極速縮小,化作一對黑白小魚,順著手臂,遊入袖中。
韓石微笑著看向阮姓老者,拱手道:“多謝前輩。”
阮姓老者眉毛一張,盯著韓石看了許久,大笑一聲:“老夫說話算話,這令牌,送你。”
他右手一招,赤金色的令牌從半空中一晃之下,飛到此人手中,隨手拋給韓石後,打了個哈哈,低聲在韓石耳邊說道:“小傢伙,等一會來藏寶閣一趟,我老人家有事找你。”
他也不管韓石答不答應,轉身就走,韓石苦笑著站在原地,看著手中的令牌。
“慢著,阮前輩,此事不合規矩吧。”張慕白自高臺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向韓石,緩緩說道。
阮姓老者一閃之下,回到高臺之上,坐了下來,瞥了張慕白一眼,“合不合規矩,老夫比你懂,此人實力非常,你要是派些阿貓阿狗的上去,到時候丟了你們城主府的臉,別怪老夫沒有提醒你。”
張慕白麵色一冷,剛要說話,其身旁的長眉老者,輕輕拍了拍張慕白的肩膀,“慕白,我輩修士,不可妄動肝火。”
“是,師父。”張慕白連忙躬身稱是,坐了下來,不再言語,只是目光深處,更加冰冷。
“阮兄,為何偏袒此子?”長眉老者輕撫鬍鬚,風輕雲淡地說道。
“張老兒,你多年未來長海城,不像我,天天都在這裡,對這長海城的情況,比你知道的多,這個小傢伙的實力,不比你寶貝徒弟差到哪兒去,何來偏袒之說。”阮姓老者冷哼一聲,這城主府為何如此囂張,全都是因為張慕白這個師父。
藏寶閣在這長海城中,算得上是超然物外,但若是真的和城主府死磕到底,他終究還是要比這張老兒技差一籌,這麼多年來,他竟未有一次堂堂正正地勝過此人,這口惡氣,無處發洩,讓他數百年來都感到無比的憋屈。
好不容易得個機會,可以借韓石之手來打壓這城主府的臉面,阮姓老者怎會放過。
適才韓石感悟之時,要不是阮姓老者心存成全韓石之念,只要稍加打擾,韓石的感悟必然會被打斷,錯過這個絕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