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韓石分明可以將陳龍關擊殺當場,但臨了卻收了幾分力,只是將此人廢去修為。
雖說沒有傷其性命,但在這如虎穴龍潭的長海城,一個廢人,一個曾經招來數不盡怨恨的廢人,活著莫倒不如死了乾淨。
再者,韓石並非莽撞之人,這陳龍關是否就能代表著城主府的態度,韓石並不明瞭,若是當著眾人面前,將此人滅殺,那麼他與城主府必然結下無可挽回的仇怨,在城主府態度還未明確之前,實為不智。
雖說韓石剛剛進入長海城中,不欲與城中最大的勢力發生衝突,但並不代表韓石是逆來順受之人。
一拳之下,就將陳龍關廢去修為,便清晰地表明瞭韓石的實力和態度。
陳龍關滯立半晌,身體中突然有清脆的碎裂聲傳出,咔咔聲中,此人渾身一軟癱倒在地,昏死過去。
驀然一道身影從藏寶閣中一閃而出,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個面容俊朗卻不失英氣的白衣青年,突然出現在陳龍關身前,出指如劍,閃電般在陳龍關全身各處關節處點了數下。
少頃,白衣青年的眉頭緊緊皺起,心中暗道:“出手竟然不留一點餘地,不僅將陳龍關的丹田和元丹盡數毀去,更是將筋骨關節之處和大多數經脈擊成碎末,若是沒有通玄之能,陳龍關此生怕是廢人無疑,這青衫修士外表看起來與人為善,但出手極為狠辣卻又甚是巧妙,此人修為我始終未能看透,罷了,雖說我看不慣陳龍關的行事,但此事既然關乎城主府,怕是難以置身事外。”
白衣青年拎起陳龍關,不見作勢,便化成一道長虹,快速朝著城主府的方向飛去。
直到白衣青年走了許久,眾人才從震驚中緩緩恢復過來,一個個反應過來,紛紛取出傳音玉簡,給各自的勢力和家族傳回訊息。
許多年來,這在城主府高壓之下,宛如一潭死水的長海城,在那青衫修士的一拳之下,平整的水面,終於泛起了一絲波動,這份波動,是會緩緩散去,還是會愈演愈烈,此刻還不得而知。
許多人心中隱約有了一絲預感,這長海城,恐怕是要變天了。
韓石並不知曉,這長海城中,城主府是當之無愧的的第一勢力,元丹修士的數量,怕是要佔到長海城中的三成,而這還不是全部,若是看元丹後期以上的修為,城主府幾乎相當於所有勢力的總和,僅有的三個元丹大圓滿,城主府便有兩個。
如此一來,有這兩人坐鎮,城主府可謂固若金湯,小打小鬧常有,但是一旦涉及到築基期以上,城主府的霸道,這長海城中的各方勢力,都是領教過的。
韓石面色平靜地走在長海城中,之前發生的事,此刻已成過眼煙雲,不能讓韓石之心,有絲毫波瀾,在幾家其貌不揚的小店中,又尋摸了幾件有趣的小物件後,天色漸晚。
韓石沉吟少許,選了一家叫陶然居的酒樓,走了進去。
酒樓茶肆之地,人員最為混雜,但也是打聽訊息的最好去處,韓石已可不食人間煙火,但對這五穀雜糧的味道,並未遺忘。
而依靠五穀釀造出的一物酒,也讓韓石漸漸有了一絲喜愛。
上到二樓,韓石選了一個臨窗的位置,點了幾個小菜和一壺酒,韓石自斟自飲,透過窗外,看向這夜色中的長海城,他目光中漸漸有了一縷迷離。
不多時,二樓上變得人聲鼎沸,所有的桌子,都坐滿了客人,觥籌交錯之下,氣氛漸漸熱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