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岳家家主之父,便是岳家的老祖嶽海山,修為達到元丹後期,嶽海山長年閉關,衝擊元丹巔峰,試圖在壽元斷絕之前,突破到元嬰修為,是故將家族事務盡皆交於長子嶽鵬,專心閉關修煉。
嶽林,正是嶽鵬之親孫,嶽鵬雖身為家主,修為卻只有元丹中期頂峰,是故岳家的地位在這長海城中,不上不下。
家族所在之地,也有些偏僻,算是一箇中等的家族,與那些底蘊深厚的家族,或者是與城主府關係密切的勢力,相差甚遠。
是故岳家子弟在長海城中,經常遭人欺辱,卻常常無力討回公道,長期來,岳家子弟大都自小便心懷悲憤之情,刻苦修煉,只為看到家族出人頭地的那一天。
而嶽林,便是玄孫輩中,年紀最小的一個,但其天賦卻是不俗,嶽林從小修煉速度便遠超常人,比他大幾歲,同為玄孫輩的岳家子弟,有好幾人的修為都已經被嶽林超越,令岳家長輩對嶽林的期望也大了許多。
韓石依舊漫步在長海城中,穿過一條條陌生而又繁華的街道,雖然漫無目的,但韓石很喜歡這種感覺。
今日的街道似乎透出一種拘謹的感覺,有些人的目光中充滿了敬畏,而有些人則是一副看熱鬧的模樣,眼中透出玩味的色彩,還有一些人看到他出現,便遠遠避開。
韓石面色平靜,步履從容地朝前走去,這一切的種種,便如那波浪一般。
投石擊水,自然有波浪朝著遠處而去,在波浪到達岸邊後,便會原封不動地反彈回來,衝向他自己,這是一樁因果,波浪由己而生,這便是因,而他便要承受那波浪轉折回來的衝擊之力,這便是果。
他種下了因,不久,這果便要漸漸成熟。
但韓石有何懼哉,如此的因果,這一生,不知道會種下多少,有言道,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他所種之物,自然由韓石自己來收取。
一襲青衫,漸漸走進那熙熙攘攘中,四周熱鬧的人群,在韓石眼中,此刻,卻有一種咫尺天涯的感覺。
韓石走在街道中,卻好似行在高山之巔,雙眼中透出遙看蒼生的目光,每一個靠近他的人,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這青衫修士,近在眼前,卻又似乎與他們有著無盡的距離,常常還未等他們從迷茫中醒來,那青衫修士卻早已消失在人海之中。
身在鬧市之中,心卻超然物外,韓石嘴角漸漸透出笑意,在這一瞬間,他想起了那迷霧大門中的九步迷天陣。
不知天涯,亦不知咫尺!
漸漸地,韓石的目光越來越亮,這份意境,他似乎觸控到了一絲脈搏,雙眼隨之愈發顯得深邃。
他的背影,在一抹淡青色中,透出的,卻是一股遺世之感,與四周似乎格格不入,卻又完美地融入到街道中的熱鬧之中。
那是屬於石之真意,名為......孤。
在某個瞬間,韓石的身影有了一剎那的模糊,整個街道,似乎在這一剎那停頓下來。
若是有人能看到,韓石的身影在原地漸漸淡去,幾乎只是眨眼間,韓石出現在萬丈之外,這個過程極短,短到無人發覺,在一眨眼間,韓石便從萬丈之外,再度折返而回。
本體與尚未消散的殘影疊加在一起,看起來,便如同模糊一般。
街邊,一個咬著糖人的小男孩,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韓石,那一剎那的模糊,只有他看到,不過,他不明白,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再看去時,已看不到那人。
多年後,他忘記了許多,只記得那道淡青色的背影。
那背影中,似乎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