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變突生,南宮九雲右手掐訣如電,左手一點眉心後,那原本看似如常的眉心處,竟浮現出一道封印,被他一把撕開,剎那間有一股雄渾的氣息,猶如蛟龍出海,體內發出咔咔之聲,他的修為以一種爆發的形式開始躥升。
元嬰中期,元嬰後期,大圓滿之境,三息後,氣息猛地一收,好似凝固,又好似醞釀。
再過三息,一股屬於靈動修士的氣息沖天而起,這氣息,甚至穿過了禁制的限制,緩緩蔓延開來。
月玄面色大變,他能感到,在南宮九雲體內所下的禁制,已被完全破開,更是在氣機牽連之下,讓他的心神略微受創,顧不得破開禁制,月玄右手微微一招,小壺飛入手中,回身看向此人。
這南宮九雲身為靈動修士,卻甘願為他所制,這三百年與奴無異,此時揭開偽裝,必然已是到了攤牌之時,月玄面色極為難看。
思索間,月玄不禁將目光移向月蓉,其中含著聯手渡過難關之意,月蓉面色平淡,對月玄的目光置之不理,只是看向那氣息暴漲的南宮九雲。
“南宮兄,恐怕三百年前,你已是靈動修士了吧。”月玄右手緊緊握著無名壺,目光陰沉,緩緩開口。
南宮九雲聞言淡淡一笑,說道:“月兄,在下先要謝過你。”
月玄面色一冷,寒聲道:“此話何意?”
南宮九雲聞言仰天狂笑不已,過了半響,才又重新看向月玄,淡淡說道:“老夫近千年的祭煉,才讓此壺徹底認我為主,但隨即便發現,此壺尋常之時威力尚可,但若是想發揮出最強之力,唯有吞噬大量的生機。”
月玄面色大變,散出靈識,再度察探壺中,卻始終沒有發現,眼中不由得露出狐疑之色。
南宮九雲眼中露出不屑,說道:“此壺中有三道封印,當年得到此壺,老夫耗費三十餘年才解開第一道封印。
又過了百餘年,解開了第二道,在這第二道封印解開後,老夫祭煉了近千年,才算是真正獲得了此壺。
三百年前,我又將兩道封印重新封上,並佈下一局引你進入。
果不其然,讓你得到此壺,三百年內,恰好會讓你解開第二道封印,並能發現獻祭生機之法,但這第三道封印,你不可能破開。
老夫瞭解你的為人,此寶在手,你絕不會獻於他人,即便是你月家的老祖,也無可能。
以你們月家的手段,獻祭壽元比之其他修士要輕易許多,這也是為何老夫為你所制的緣由,否則以老夫靈動的修為,何必屈居你元嬰修士之下,哼。”
言罷,南宮九雲連續打出手訣,速度極快,小壺中隨之傳出細微的鳴響,壺身不斷顫抖,壺身表面呈現赤紅之色,猶如被火焰燒透一般,帶有一股焚燬之力,月玄面色大變,握之不住,不得不鬆手,看著小壺緩緩飄起。
壺口猛地一收,再朝外一吐,一層類似飛灰一般的波紋沿著壺口四周散開,月玄心中一顫,他與小壺的心神關聯被強行掐斷。
南宮九雲右手一招,小壺速度極快,劃過一道弧線,飛入他手中。
月玄面色慘變,小壺的威能他心知肚明,南宮九雲準備千年,想必掌握著許多他不知曉的神通,此人為奴三百年,忍受屈辱,想來所謀極大。
月玄更是知曉此人睚眥必報,對曾經羞辱過此人之人,絕不會放過,或許,此處便是他埋骨之地。
“你南宮家與我月家世代雖關係一般,但也從無交惡之時,此壺既然原本是屬於你之物,你取回便是,但你若敢動手殺我,待你出去後,我家老祖必會將南宮一家挫骨揚灰。”月玄驚怒交加,眼底深處,還有著一絲極深的恐懼。
他的還魂術,還沒有修至真的可以起死回生,只是透過一種特殊的幻術,來騙過他人,從表面看去與復活無異,且此界甚是特殊,更是讓他擔心,真的會死在這裡。
月玄的色厲內荏讓南宮九雲臉上蒙上了一絲詭秘的笑容,“我何時殺過月家之人,分明是月玄月蓉夫婦兩人發生爭執,動手之下,同歸於盡。”
月玄月蓉兩人聞言一怔,隨即便是面色陰沉了下來,兩人雖然都是元嬰修士,但卻只有月玄達到了元嬰後期,加上元嬰中期的月蓉,兩人合力之下,恐怕也不是靈動修士的對手,再加上如此強悍的仙寶,兩人互視一眼,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凝重。
南宮九雲淡然一笑,端起無名壺,看了片刻,左手一指,自眉心中引出一滴魂血,自壺口彈了進去,一股極為鮮豔的火光從壺口中沖天而起,一聲清脆的碎裂之聲,顯得極為悅耳,南宮九雲面色透出紅潮,他三百年前設下的封印,必須要他的魂血,才能解封。
月玄眼中透出嫉恨,怪不得他無論如何,都無法解開第三道封印。
南宮九雲散出靈識,在無名壺中探查了片刻,不由得發出震天的狂笑聲,右手手指朝前一點,小壺頓時生出一股強勁無比的吞噬之力,小壺所散出的氣息,與在月玄手中時相比,強出將近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