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玄微微一愣,立刻追去,金奴子怒氣不可遏制,化作一道金光,緊隨其後而去。
少頃,不遠處,兩個人影如水紋一般漸漸顯現出來,此處竟然是一處可以隱匿身形和氣息的微型法陣。
人影面容漸漸清晰,赫然是南宮九雲與月蓉二人。
“南宮,此事詭異,難道此地還有其他修士進入?”
南宮九雲微一沉吟,啞聲道:“既然此人是假,剛才你為何不現身?”
月蓉目光一挑,寒聲道:“你我約定聯手,不代表我什麼都要告知與你,我自然另有打算,而那金奴子,據我所觀,十有八九也是假的。”
南宮九雲心中一驚,黑如木炭的臉上露出無法形容的驚詫表情。
“何以見得?”
“金奴子性格極為暴躁,剛才那般怒氣衝衝,若是平時,此刻早已劍氣縱橫,絕不至於如此慢吞吞地說話。”
南宮九雲目光閃爍不定,心中卻是暗道:“此女明知那兩人皆是假,自己道侶身處險境,卻依然不動聲色,顯然城府極深,但外表卻完全看不出絲毫痕跡。”
念及至此,南宮九雲握著斧頭的手指不禁微微地緊了緊,對此女暗暗有了一些戒備
月蓉彷彿完全沒有發覺,散出靈識,在附近打探少許,沒有發覺異常,微微撥出一口氣,心中略一放鬆,朝前走去。
就在此刻,突變乍起,南宮九雲嘴角露出詭笑,單手閃電般掐訣,手中的斧頭見風就長,瞬間便成為兩丈長的巨斧,斧刃上透出閃閃寒光,彷彿在等待著吸噬著鮮血,南宮九雲手指朝前一指,巨斧旋轉著朝前砍去,竟然沒有帶起一絲風聲。
月蓉彷彿有所察覺,轉身望去,只見一道白線在自己眼前閃現,還沒來得及躲避,一陣短促而劇烈的痛楚過後,便是無窮的黑暗。
巨斧極為準確地將月蓉從中間切成兩半,連元嬰都未來及逃出,也被一併擊碎,消散在天地間,巨斧緩緩變小,被南宮九雲重新握在手中。
兩半的身體奇異地沒有流出一絲鮮血,傷口極為平整,鮮血如同被壓制住了一般,在兩半身體裡依然來回迴圈流動。
南宮九雲站在原地,眼中透出一股說不清楚含意的目光,朝著不遠處一塊表面看似普通的石頭一招手,石頭表面的脆皮紛紛脫落,一塊如鏡片的石頭浮現出來,而剛才南宮九雲斧劈月蓉的影像被完整地拓印了下來。
南宮九雲盯著石頭看了許久,將其放入儲物袋中,腳下驀然一動,消失在原地。
金奴子遏制住自己即將爆發的怒氣,難得地心平氣和地看著眼前的陣法,雖然這片古戰場上有許多陣法存在,但與下一關陣法之界相比較,已經是相當少了。
而且眼下的陣法大部分威力並不強勁,有些甚至可以強力摧毀,但陣法之界中的陣法不僅數量極多,而且威力頗大,更有甚者,有時會有好幾個陣法環環相扣,牽一髮而動全身,要是不小心觸動,爆發出來的威力巨大。
若是正面擊中,元丹期修士必然灰飛煙滅,而元嬰初期也有很大可能身亡當場,即使可以逃過一劫,那至少也是重傷,元嬰中期才有些許抵抗的力量,但也不可避免產生一些傷患。
只有到了元嬰後期,才可以稍稍放心,但依然不可掉以輕心,其中最少有十幾種陣法可以將元嬰後期修士重傷當場。
歷代的神運算元皆精於陣法之道,到了陣法之界中,光憑金奴子以前的記憶,最多隻能走到上次那個地方,最後幾道陣法始終過不去的,到時候必須依靠神運算元,這也就是為什麼一定找神運算元進入的緣故。
此陣中心處,有一柄造型獨特的單刀靜靜懸浮,整刀上下發出淡淡的烏光,刀刃竟不是直線,而是曲線,刃口發黑,並無光亮透出。
金奴子修煉金系功法多年,第一次見到如此模樣的單刀,雖然外表看起來並不怎麼樣,但此陣中不斷有波動傳出,這波動中隱約帶有激昂之聲,更有一絲鋒銳的感覺夾雜其中,顯然此刀是被封印在此。
金奴子眼中透出一絲渴望之意,此刀能被如此鄭重地封印在此,定然不是凡寶,得到此刀,必然實力大增。
金奴子修道千年,心智已然如妖,雖然平時顯得脾氣火爆,但主要都是因為修煉的功法特性所致,但該靜心之時,金奴子眼中的冷靜並不比任何人少。
此陣極為難解,而且不能強行破解,否則必然會引起劇烈爆炸,且不論自己的安全與否,陣法中心的威力最強,其中的單刀必然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