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獸剛剛站起的瞬間,一道劍光悄然而現,從蠍子腹下靠左三寸之處穿過,帶出一股墨綠色的汁液,噴灑之處,無不被腐蝕出大洞來。
蠍子劇痛之下,兩丈長的尾巴帶著毒鉤四處翻飛,扎中之地皆顯出一片漆黑之色,顯然毒性極為猛烈。
掙扎了許久,蠍子漸漸失去氣力,翻身一倒,露出黃白色肚皮,一動不動。
韓石嘴角輕笑,撿起一塊石頭,朝著蠍子砸去,石頭帶起風聲,眼見就要砸中,躺在地上不動的蠍子突然極為靈活的一轉身,尾鉤極為準確地命中石頭,一通瘋狂的翻滾後,氣息再度消退,蠍眼漸漸變色,不再有靈動之意。
等了半晌,韓石操控飛劍,將蠍尾和蠍鰲砍斷,這才從樹後走出,運起飛劍,刺開蠍殼,取出蠍晶。
此蠍名為石蠍,全身被厚重的石質外殼包裹,尾鉤與體液蘊含劇毒,只有腹下靠左三寸處裸露在外,石蠍性情極為機警,每日只有在進食後才會略有放鬆,找到一處偏僻之地,團縮起來休息。
從外面看去,就宛如一塊岩石一般,可以避過很多獵食猛獸的侵襲。
韓石一路小心尾隨而來,有幾次險些被其察覺,只是韓石的耐心更甚,最終獵殺得手。
石蠍一身皆寶,但其中最吸引韓石的,正是蠍頭中所蘊的蠍晶,以蠍晶為主藥,可以練出一種名為蠍王丹的三品丹藥,價格昂貴,頗受歡迎。
這三年來,韓石一直在群山深處與龍石城之間往返,獵殺靈獸和採集藥材,煉製出丹藥後,返回龍石城出售,換回大量靈石。
最近這段時間,關注韓石的人越來越多,每當韓石現身龍石城後,再度出城時,便有一些不懷好意之輩意圖跟蹤於他,只是每一次,皆被韓石用石遁擺脫。
但此事竟然愈演愈烈,如今韓石已將近兩個月沒有返回龍石城,等這一批丹藥煉製好,韓石打算遠離此地,重新找一處城池,繼續修煉。
當年他在羅雲峰突發癲狂,全力催動元氣時,機緣巧合之下,有大量元氣聚集在一起,被壓縮成液滴狀,他當時並未在意,而眼下看來,這恰是築基的徵兆。
匯天地靈氣於自身,化為元氣,當體內的元氣達到飽滿之態,無法繼續吸收靈氣時,便到了築基的邊緣。
這三年來,韓石從靈石中吸收了海量的靈氣,此時丹田中已有凝化液珠的跡象,距離築基,更近了。
韓石將石蠍的屍體收入儲物袋中,留待以後再說,正準備離開時,心中頓生警覺,整個人悄無聲息間,沒入一旁的山石中,只留下淡淡的靈識,查探四周。
韓石所藏身之處,恰在一處山谷之中,而此時,這山谷中卻是突然升起濃霧,將山谷的外圍籠罩,而這山谷之中,卻是沒有半點霧氣。
這霧氣,就好像是專門為了這山谷而生一般,而正是這詭異的狀況,才引發了韓石的警覺。
不多時,從這濃霧中,緩緩走出一人,此人黑髮飄揚,紮在一起搭在肩背上,給人一種不羈之感,但一雙眼睛卻如毒蛇一般尖刻,似要看破人心一般,只是其嘴唇單薄,加上全身散發的冰冷氣息,又給人一種刻薄的感覺。
緊接著此人身後走出的,是一位青衣女子,此女低頭款款而行,一時間看不清楚面容,只看到雙手指甲上呈現豔藍之色,配合著豔麗朱唇,韓石的心頭不由得一凜。
兩人出現後,卻是看向對面,不多時,兩人目光所凝處,緩緩走出一位如鐵塔般的壯漢,手持一柄五尺之斧,此人臉上鬚髮皆無,面容卻如燒焦的木炭,枯黑一片,只是雙目開合間精光四射,讓人不敢直視。
黑臉壯漢哈哈大笑一聲,朝著黑髮青年說道:“月玄月蓉,你夫妻二人果然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這次應神運算元之邀的人中,也只有你夫妻二人才是結伴而行,想來這次成算更大。”
黑髮青年面色更冷,寒聲道:“南宮九雲,你若是不滿意,儘可挑明,我夫妻二人向來共同進退,更何況,上一次月蓉皆因故未來,這次難道還來不得麼?”
壯漢打了一個哈哈,擺了擺手,“老夫怎會不滿意,神運算元向來算無遺策,這次請你夫妻二人同來,定有他的打算,老夫身為南宮家族的傳人,恪守祖訓,對每一代神運算元的決定,絕不會有質疑之心。”
黑髮青年面色稍霽,說道:“上一次我們功虧一簣,死了不少人,在下也受了重傷,這次若是再度失敗,我夫妻二人將永遠退出,再不涉足此地。”
“月兄說的什麼喪氣話,該探的地方我們已知道得差不多,這一次一定可以走到最後一層,到時候洞府中的寶物我們平分便是。”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三人抬頭看去,一個紅袍中年腳踩著一柄戟狀的兵器,朝著三人所在之地極速飛來。
紅袍中年還未落下,一股鋒銳之氣便四散開來,光是氣流衝擊之下,四周的草木土石上便有槽痕顯現,端的銳利無匹。
南宮九雲朗笑一聲,說道:“金奴子,五百年不見,還是如此鋒芒畢露,不知收斂,小心神運算元再次算計你,弄你個灰頭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