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石右手緩緩舉起,柴刀刀刃早已被磨得極為鋒利,兩側更如鏡子一樣的光滑,在陽光下光華耀眼,刀尖遙指著野豬,左手小手指再度勾了勾,臉上嘲諷之色更濃。
野豬見狀,出乎意料的是,並未像之前那般暴怒,而是靜靜待在原地,看著韓石,好像發呆一般,此時如果有人能看出野豬臉色的話,那也是嘲諷之色。
互相僵持了一炷香的時間,野豬漸漸煩躁起來,而韓石得益於磨刀的磨練,耐性極佳,舉刀之手紋絲不動,刀尖始終對準野豬。
這種緊張沉默的氣氛,終於讓野豬失去最後的耐心,突然跳起,十分迅猛地直直衝向韓石,一丈的距離,轉瞬既到,韓石右手突然握緊,手臂上青筋凸顯,朝前揮出一刀。
與之前不停躲閃不同,這次,韓石這一刀選擇了硬碰硬,他想試試自己的深淺。
柴刀和獠牙轟然相接,一聲巨響,野豬退後三步,左邊的獠牙應聲而斷,而韓石則是倒卷而回,翻身落地,柴刀上出現了一個豌豆大小的口子。
還未站穩,只見野豬一聲怒嚎之後張開大口,突然一道白光從中如閃電般朝韓石襲來。
韓石下意識地抬起柴刀,擋在胸前,白光打在柴刀上,帶著一股巨大的力量,擊穿了柴刀,直接砸在胸口的灰石上,韓石整個人被擊飛了五丈遠,直接撞在水潭邊的巨石上。
嚥下口中的鮮血,韓石心下駭然不已,一摸胸口,發現沒有受傷,才心下大定。
“這白光一擊至少有數千斤之力,否則不可能擊穿柴刀,多虧了灰石保佑,這野豬有此物,定然有詭異在內,我若能得到這白光,威力雖不如先生的雨晶大,但也是一件威力巨大的法寶。”
那白光擊中灰石之後,彈落在韓石腳邊,白光散去,一粒乳白色的石珠顯現出來,有鴿子蛋大小,上面隱隱有淡淡的光芒流轉。
看到韓石把石珠握在手心,那野豬眼中露出憤怒和不捨之色,但更多的是恐慌。
自從它得到石珠以來,好像這個世界都變得清晰了很多,這石珠更是威力驚人,每每在它爭鬥中不敵之時,放出石珠就可以幫它殺死對手,無往而不利。
不像今日,對方竟然能站起來,好像毫髮無損的樣子,它還斷了一根獠牙,野豬心膽俱裂,轉身朝密林奔去,竟比追韓石來時更快,韓石拾起柴刀,別在腰間,快步如飛,朝著野豬追去。
離韓石不到一里地的地方,一個揹著弓箭,斜披著獸皮,半赤裸著上身的大漢正跟蹤血跡而來,從此人老辣的動作上來看,明顯極為擅長在山林裡追蹤。
此人名為韓遠山,四十餘歲,十來歲就參加了捕獵隊。
將近三十年的捕獵生涯,讓韓遠山經驗極其豐富,是韓家村五隻捕獵隊的總首領,在安頓好受傷的弟兄之後,韓遠山就立刻開始單獨追蹤這漏網的野豬。
韓遠山十分擔心,自己的捕獵小隊個個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尚且不敵,要是在捕獵網外圍的韓石的小隊碰到了,恐怕會有性命之虞。
如果野豬跑進村子的話,後果更是不敢設想,韓遠山心急如焚,腳下更是箭步如飛,直到看到那還在發呆的八人,問清緣由之後,便一路追蹤而來。
“這韓石膽子也太大了,這麼大的野豬,單挑恐怕只有老子才能弄死它,你獨自引開那頭野豬,不怕死嗎?”
“不過有這股勁頭,才像個男人,對老子脾氣。”
韓遠山心道,突然,遠遠聽到一聲怒嚎,蹲下仔細辨明方向後,腳下更快,直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