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石頭蒙您厚愛,教導十年,但今日還有三問不解,望先生賜教。”韓石臉色依然通紅,但眼神卻越來越堅定。
“先生曾說過,這天地間,萬千生物皆有靈,非人獨有,但這天與地,可有靈在?此乃第一問。”
軒轅文一怔,“這一問你從何而來?”
“石頭在這十年來,讀的每一本書中,這天與地皆為至高之物,無可超越。”
“連一國之尊也自稱天之子,還要經常祭祀於天地,絲毫不敢有逾越之舉,若天與地乃無靈之物,為何所有人都要敬畏於它?”
軒轅文目光中有一絲震撼之色閃逝而過,這些年來,韓石雖然平時沉默寡言,但一旦心中有所疑,定然引經據典,定要問出個子醜寅卯來。
只是今天這第一個問題,能問出口,便印證出,韓石的心中已然有了一絲道念。
這道念,不淺!
“韓石,若你這一生都如此刻般鋒芒畢露,連天與地亦有質疑之心,非福也,乃早夭之狀。”
“但眼下這問題,我答是不答?師尊,你為何不讓我帶韓石回青雲星,他在修道上的天分絕倫,如得你親自教導,一定會有所大成。”
軒轅文神色搖擺不定,他雖神通萬千,但對韓石的第一個問題,卻是有措手不及之感。
軒轅文體外白袍無風自動,顯得此時的他,內心有了起伏。
“韓石,你的第二問為何?”
韓石跟隨軒轅文這十年所學,抵得上尋常人一生之所見聞,更是沒有受到塵世間的世故倫理所限。
故而心中的疑問也非常人所及,想法更是自由自在,不受約束,就如同一把打磨地十分光滑鋒利的寶劍,忍不住要出得鞘來,向世界展現它的光華和銳利。
“先生,那把柴刀,我磨了五年,現在終於磨斷了,只是刀斷了,可以換一把,若是心磨斷了,那該如何換?此乃第二問。”
軒轅文目光中光彩流轉,心中更是起伏不定,深深的看了韓石一眼,軒轅文也端起茶杯,慢慢品下。
“說出你的第三問。”
“先生,我們生於這天地之間,也會死於這天地之間,有生必然有死,一個人出生就註定要死去,不能長生,更不知哪天就為自己的死期。”
“既然如此,人活在這世間,所為何求?此乃第三問,望先生為石頭解惑。”
軒轅文雙目緊閉,連飲兩杯茶,臉色恢復平靜,心中卻掀起滔天巨浪,這第三問勾起了他的回憶。
多年前,師父也曾問過同樣的話,至今他還在苦苦思索,雖有一些眉目,但依舊沒有一個讓他心為之平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