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軒轅文突然感覺到渾身上下的真元自行開始運轉,隱隱作痛的傷處有如甘露灑於乾涸之地,一瞬間傷勢竟然有所好轉。
心下大奇,快步走到小床邊,仔細端詳起來。
嬰兒兩眼黑白分明,似有晶瑩之色,臉型端正,並無出彩之處。
但緊握不動的左手,與隨意揮動的右手,極為協調,似乎藏有玄妙其中。
看著這嬰兒的動作,軒轅文多年沒有增長的意境修為,竟然有了一絲鬆動,這是突破的跡象。
軒轅文面色如常,心中卻是有了震動,他想不到,這小小嬰兒,怎會令他如此。
軒轅文的眼光一掃之下,便落在嬰兒的左手上,突然間他心有所感,意境修為的增長定與這左手有關,當下伸出手來,就要開啟嬰兒的左手。
韓鐵匠看在眼裡,並沒有阻止,其實他也很擔心,兒子是不是就有什麼毛病,否則為啥不哭,手也總是不鬆開。
軒轅文的手剛握住嬰兒的左手,還沒有做出任何動作之時,突然雙目圓睜,似乎看到了什麼恐懼至極之物,閃電般地縮回手去。
軒轅文定定地看著這個微笑著的嬰兒,許久,轉頭走入內室。
韓鐵匠隨後而進,正要請教,但只見算命先生直勾勾的看著他,目光稍有呆滯,過了半響,才收回目光。
“韓師傅,鄙人打算常住韓家村後的臥牛山上,你小兒子三歲之後,可否讓我教他讀書識字?”
本來軒轅文雖假裝凡人,但骨子裡那股無形的孤傲,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消除的,但進入內室之後,他心裡竟再無半點傲意。
韓鐵匠大喜過望,即使村長的兒子,學識字,也只有去城裡的學堂借讀,他一個打鐵的,何德何能,可以請得一個先生來單獨教導自己的兒子。
“真是失禮,之前不敢貿然相問,所以到現在還不知道先生貴姓?”韓鐵匠面色更加恭敬。
“在下複姓軒轅,單名一個文字,此生行走天下二十餘年,現在年紀也大了,想找個地方安度餘生,今日來到此地,心有所感,自覺與此地有緣。”
“軒轅先生,雖然我家並不十分富裕,但該付給先生的學資,一分也不會少,先生的生活我韓家自會一力承當。”
“此事不急,待到將來,你看這孩子是否學有所成,再付不遲,至於孩子的名字,現在不要定下來。”
“我有預感,孩子三歲之後自己會有主意,至於這孩子的命格,眼下還看不出來,不過人定勝天,倒是勿需為此過於擔心。”
“先生高義,我只是一個打鐵的,不知道該如何報答先生,如果以後先生有需要我的地方,我絕不推辭。”韓鐵匠說罷,眼含熱淚,就要跪地磕頭。
軒轅文哪能讓他如此,輕袖微擺,韓鐵匠就再也跪不下去,心中頓時明白過來,不再強求,只是看向軒轅文的眼神更加敬畏。
在眾人羨慕的眼神中,韓鐵匠恭送軒轅文離開了韓家村口,軒轅文直奔村後不遠的臥牛山,很快來到山腰上,此地四下無人,憋了許久的一口逆血再也忍不住了,噴了出來。
“那到底是什麼,為何會有如此恐怖的意境?”
......
時間流逝,三年的歲月轉瞬即逝,這三年韓家村的氣運甚是不錯,風調雨順,莊稼收穫頗豐,過冬的餘糧自然不用擔心。
就連後山的野獸數量也多了不少,村民打獵的收穫要比以前多大概三五成,挨家挨戶都有肉食吃,幾乎每天見葷,村裡練武的勁頭更高,吶喊聲底氣十足。
韓鐵匠家的兒子快三歲了,出生之時左手所握之物是一塊拇指頭大小的灰色石頭,呈六邊之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