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也不敢肯定,思忖片刻,猶疑地問,“縣尊最近可得罪過人?”
“本官也不確定,官場上的事,不是交惡才得罪人,有時候只是礙路,照樣被人算計。”
“那您覺得,慕齊光的話能信幾分?”
“六分,或者七分,”
沒察覺師爺把皮球重新踢回來,縣令順著自己思路繼續說,“平陽縣雖說不大,卻事少清靜,每年的稅收也沒拖欠過,地主鄉紳也算好相處,本官連任三屆,說沒人不滿,我自己都不信。”
“如果這樣,慕齊光的話,確實不無道理!”
說完,兩人對視一眼,靜默無言。
慕耀從縣衙離開,便去找教諭,他想確定這人是什麼態度。
嚴公奇聽到慕耀上門拜訪,先是驚訝,然後就欣喜地雙眼含淚,“齊光,你能平安回來,太好了!”
“教諭,你近來可好?”
“老夫很好,”教諭拍拍他的肩膀,把人帶進書房,“你呢?邊軍可有為難你?”
說著,他憤憤不平,“老夫當時忙別的事,得知你孤身北行時,就讓家僕去追,然而,還是太晚。”
“教諭莫要自責,齊光已經回來。”
“幸好你沒事,否則老夫這輩子都沒法原諒自己。”
這麼好的苗子,還沒發光發熱,就因為自己的一時疏忽夭折,實在沒辦法讓人接受。
感受到教諭真心實意的擔心,自進入平陽就沒什麼好臉色的慕耀,終於露出身心實意的笑容,“這番只是長見識,沒什麼危險。”
“這怎麼可能?”
“北邊只有一些流民,並沒什麼邊軍,大約是縣尊得罪什麼人,別人才故意誤導他。”
“這樣麼?”
嚴公奇不太相信,可慕耀言之鑿鑿的樣子又實在唬人。
最終,唏噓一聲,“也好,北域邊軍最是威武勇猛,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對付的,反而流民,說到底一群烏合之眾,只是廢些功夫而已。”
“對,學生也這樣想。”
“可有跟縣尊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