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得罪劉家,倘若連眼前這兩人也得罪,豈不是註定走不出落安鎮?
幸好,只是一句玩笑。
慕耀看出他的想法,似笑非笑。
行舟生氣也不是沒道理,就衝這人死不悔改的模樣,怎麼收拾都不為過。
“清醒就給自己診診脈,”蘇黛收起銀針,“你身體問題有點多,很麻煩,還是你自己來吧。”
“哦,好好,行的。”
呂舍爬起來後,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蘇黛說什麼,“恩人你說我身體很麻煩?”
“難道不是?”蘇黛凝眉,“心律不齊,經脈堵塞,腎臟衰竭……”
“是這樣沒錯,可你怎麼……”知道的?
呂大夫不敢置信盯著蘇黛看。
心悸的毛病,他從小就有。
不止他,家族上上下下都是這樣。
呂家原本行商,賺了不少錢,就因為這個病,九成家底都搭進去,到最後只剩一個小鋪子。
即便這樣,家裡人也活不長久,大多三十歲之前就丟掉小命。
呂舍怕死,非常怕死。
為了讓自己活的長久點,小小年紀就去醫館做學徒。
因為天份不佳,十八年才出師,獨立行醫時,人都快三十歲。
不過,吃的苦也不是沒有回報,一眾兄弟姐妹早早撒手人寰,只有他還堅挺著。
“很難嗎?”蘇黛眼神古怪,“你該不會連這個都把不出來吧?”
如果這樣,被罵招搖撞騙,可真是一點不冤。
“那怎麼可能,老夫自己的身體還不清楚?”
“那你大驚小怪什麼?”
“不是,老夫只是驚奇。”
自己毛病多,脈象也雜亂,尋常大夫只能看個大概,根本不可能瞭解這麼清楚。
如此水平,在醫館坐堂都綽綽有餘,怎麼偏偏窩在落安鎮這個小地方?
蘇黛沒接話,因為,院子裡又被抬過來好幾個人。
個個狀態都很糟糕。
她匆匆把完脈,飛快地開出一個房子,“慕耀,你用咱家的大鍋熬藥,每個人都給他們分一晚。”
“行!”
“老夫也能幫忙,”呂舍連忙插話,“熬藥很簡單,交給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