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天陰男爵曲(多)貴也會帶著不少於三十草原騎兵、一百家丁以及三個以上漢人甲士趕來。
如今的極西五省中,政局和治安基本還是平穩的,偶有不甘被剝奪了特權的原本土著貴人鬧事,也不過就是一二十個精銳挾裹百八十農夫的規模。
所以這樣的安排是很合適的,因為他們顯然打不過韋家和曲家這十來個猛男甲士、七八十草原騎兵和二三百家丁,更別提韋家和曲家也會燃放狼煙通知附近的大小漢人封臣。
不過這次,韋有福剛還沒爬上哨塔高處,狂飆的騎士們就衝進了天津渡。
韋有福還要爬,一根帶著怪響,包著棉布的墩箭就射倒了他頭頂三寸的地方,端的是精準無比。
韋有福立刻不動了,因為敵人不會用墩箭射他,這玩意就是訓練用的沒有箭鏃,疼是疼的點但很難傷人,二來對面箭術如此精準,他動不動的意義已經不大了。
不過他嘴裡可沒閒著,雖然被嚇得滿頭大汗,但還是在放聲大喊,喊著讓他的少主韋唯昭趕緊逃走。
韋唯昭當然沒有逃,因為來的騎士們身上穿著漢人貴族才喜歡穿著三兔共耳紋錦袍。
這種紋章乃是昔日敦煌地區常用,有人說代表佛法的前世、今生、來世,又有人說代表道家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不管怎麼說,原本三兔共耳紋並不流行於中土,直到張鉊定鼎天下之後,這種流行於敦煌的紋章,才成為漢家貴人最喜歡的紋章之一。
“張參軍到此,難道是大王有甚差遣?”韋唯昭帶著十餘家丁,拱手朝最前面的騎士問道。
來人是安王府的行參軍張正,萌古人出身,乃是安國大王從草原帶來的家奴之子。
行參軍從八品下,無固定職掌由大王靈活安排,算是王府中的大王身邊親信。
韋唯昭還以為張正是來找他的,因為安國大王張賢瑀知道韋唯昭弓馬嫻熟、武藝超群有過徵辟之意。
不過張正卻不是來找韋唯昭的,他看著還趴在哨塔中部極為警惕看著他的韋有福對韋唯昭說道:“是個好奴才,韋二郎你調教的不錯!”
隨後,張正從腰間拿出一卷褐色絹佈教書,命人豎起五省攝政王的王命大旗和旌節,大喝道:
“持節督撫五省軍政事安國大王令,國士天陽男韋應熊應於九月初五之前趕到康居共和議事宮,參與緊急共和大會。”
“某家還要去通知木鹿城以東諸封臣國士,煩請韋家哥兒挑選一些熟悉道路的正丁、轉丁。”
此時在河中,草原來牧民也被廣義認為是漢人。
匈奴昔年不是說過嘛,他們是夏之苗裔,到了這個需要草原百姓一起合力的夏君夷民時代,朝廷自然會把這個話頭撿起來。
因此,草原百姓也被認為是漢人了,也有叫諸夏民的。
當然,也不是完全一樣,比如草原來人如果沒混上封臣的話,他們就會被劃歸封爵管理,按照每君男管理一百戶以上的規模安置。
每一百戶設一六法宗小廟,遣一從敦煌、涼州、承德等地進修歸來的上師,負責這些草原百姓的信仰。
百戶中沒有官長,但有懲戒騎士歸義郎君甲兵正丁轉丁的上下之分。
其中懲戒騎士除了驍勇無匹以外,還必須是在宗教信仰上信得過的人。
每一個懲戒騎士還都要到神都洛陽宿衛禁宮之後,由身為無上天的皇帝親自冊封,才能被稱為懲戒騎士。
這些懲戒騎士回到極西五省之後,君男以下的封臣地位都比不上他們,每年還能從皇室獲得封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