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前到的通報,大王與大長公主才到高昌,大長公主聽說高昌蜜瓜風味天下無雙,似乎有意等到五月中吃了新鮮的蜜瓜後,再動身回疏勒。”
虎廣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這特麼金國大王府到底是不是你們兩父子的啊!馬上就要打仗了呢,能不能不要這麼隨便啊!
高昌到疏勒,本身就有接近三千里之遙,一天走五十里都要走兩月。
等到五月中吃了蜜瓜再回來,那都七月中了,藥元福和郭廣成早就被打死了。
而且明明可以趁著春天走南路快速穿過沙漠回來,非要走北路,一路遊山玩水的過來。
虎廣這個急啊!他雖然是徵西總管,但是手裡只有軍權沒有民事權。
他最大的權力,就是張鉊允許的他在安西北庭可以徵兵兩萬的詔令,其餘糧草輜重民夫,都是要靠安西、北庭供應的。
而安西行省說是行省,實際上行政還是以金國大王府為主。
畢竟這是人尉遲家上千年的家業,現在肯納土奉獻給朝廷就算不錯了,哪能真能用行省衙門取代原本的于闐金國。
虎廣心急如焚,他雖然對藥元福和郭廣成有信心,但不但一萬就怕萬一,能儘早去,還是要儘早去,要是等到李聖天夫婦回來,黃花才都涼了。
就是等到李從德認為的四月底,虎廣也覺得不太行。
不過,一旁的郭廣勝有點回過味來了,他眨巴了兩下眼睛,“大王昔日在安西,也算是聲名遠播的明君,至此關鍵之秋,應當不至於不知道輕重。
某家中原時,曾聽樞密使言及,說大王殿下不想回安西,欲與魏國大長公主曹氏安居中原,但天子不同意。
會不會是大王心裡還是想回中原,故意不管事情?”
不得不說,郭廣勝這人領兵大戰不行,搞後勤、分析策劃的能力還是不錯的,他把李聖天的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
這于闐尉遲家的國王,似乎都有點精唐的毛病。
李聖天到中原之後,見過了夢中的萬里錦繡河山,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蜀錦蘇繡,交遊的是文人雅士,詩歌唱和快活無比。
特別是他聽聞李璟兄弟獻土之後,更是心中瘙癢不止。
因為南唐一國之中,李璟、李景遂兄弟,韓熙載、徐鉉、徐鉉之弟徐鍇那都是名動天下,有真才實學的詩詞文學大家,有盛唐之風,這讓喜好文學的李聖天怎麼捨得走。
更別說,李聖天的長姐慈佑太后也在東京,這一別,姐弟兩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一面。
曹元忻也差不多,她在中原,威風一時無兩,因為她既可以是對紹明天子有大恩的妗娘,也可以是表姐,還是皇后的親姑姑,曹家的兄弟子侄們也都在中原。
在中原的一年多時間,她又迷上了馬球、麻將等,玩的那叫一個樂不思于闐,要是離開了中原回到于闐,放眼望去,一個跟她身份相當的都沒有。
打馬球、玩麻將這種東西,你要真是喜歡這玩意,那沒有一個真正能跟你旗鼓相當認真玩的隊友和對手,確實是非常非常痛苦的。
更重要的是,這對可以說傾盡所能,扶了張鉊人生中最重要一把的公母,知道張鉊是個什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