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駕緩緩從草原、松漠諸部首領面前經過,他們紛紛口唸佛號,拜伏在地上。
在張鉊的車駕背後,是瞿七郎瞿延慶親自率領的左羽林衛風火突騎營為護衛。
左羽林衛的烈烈大旗下,三百著布面鐵甲但馬不披甲的驍騎兵,橫持馬槊肅然隨行。
他們手中的馬槊,幾乎都是祖傳的精品,長一丈有餘,可刺可錘,既堅固又充滿韌性,遠不是尋常的馬刀和草原上騎兵所持劣質槍錘能比。
胯下也都是頂尖的河西天馬,肩高均超過五尺三寸,草原上的馬兒跟它們比起來,都跟驢子差不多矮小。
除了這三百驍騎兵以外,還有風火突騎營的兩百身穿無護膊鎖子甲,戴著複式鐵胄,手持硬弓,馬側掛著馬刀的驃騎兵。
他們的鎖子甲外,罩著一件用錦緞製成的罩衣,看起來既富貴又強健,騎士們神采飛揚,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味道。
而在他們後面,是李昭遠率領的憾山都三百具裝甲騎,李昭遠是小姨媽李若柳的親侄子,父親是張周第一代具裝甲騎將李若泰。
這三百具裝甲騎人馬俱甲,戰馬和人都包裹在了厚厚的甲葉中,只露出了一對眼睛,胯下的戰馬不但肩高五尺以上,馬腿更是比碗口還粗,且十分修長。
草原上會相馬的人不少,他們一眼就看出,這樣的戰馬不但負重能力非常強大,衝刺的速度,不,應該說是瞬間的爆發速度,也一定快到可怕。
這八百騎一出來,剛才嗡嗡嗡的草原部族諸首領,立刻就安靜的像被人下了啞藥一樣。
當三百驍騎兵出來的時候,漠北燕然山和狼居胥山諸部的首領閉上了嘴巴,因為這種人披甲馬不披甲的驍騎兵,天然就是他們的剋星。
這些部族因為略微靠近漢地,還是能擁有一些少量甲士的,但完全不能跟大周的這種驍騎兵相比。
特別是這些驍騎兵還擁有雄健的戰馬和精良的馬槊,一旦對陣,十個草原勇士能打倒一個驍騎兵,都要算戰鬥力不錯了。
而當兩百身穿鎖子甲或者環鎖鎧的驃騎兵出來的時候,狼居胥山以北到北海、捕魚兒海的部族首領,齊齊驚恐的低下了頭。
驍騎兵他們不怕,因為這樣的鐵甲騎兵,很難到達狼居胥山以北的苦寒之地。
就算勉強到達,他們也可以從容退走,光靠躲避,就能把這些鐵甲騎兵耗走。
但是這些驃騎兵就不一樣了,他們甲冑不過十幾斤,對戰馬的負擔較小,而且他們更擅長用弓箭和馬刀作戰。
因此能夠用草原的作戰方式,來對付漠北的草原騎兵,這在兩個月前,得到了極好的印證。
脫黑答看著那些驃騎兵,腦海中回想起了那恐怖的一幕幕。
就是這些騎兵,他們在萌古人或者荼扎剌人的嚮導下,經常神出鬼沒的出現在部落周圍。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他們的馬兒更快,因此可以從容追上部族的勇士,把他們一一砍死。
他們的弓更好,往往可以在更遠距離就造成大規模的殺傷。
他們的甲也好,蔑兒乞人哪怕用大弓射出的重箭,也很難讓這些騎士失去戰鬥力。
與他們比起來,蔑兒乞人那些更耐苦寒和耐力更好的馬兒,就像是驢子甚至野狗一樣矮小。
蔑兒乞人用最堅硬骨頭磨出來的箭鏃,也根本無法穿透周人的鐵甲。
而他們的鐵箭頭只需要一箭,就能讓一個蔑兒乞穿著牛皮甲的勇士喪命。
這些周國魔鬼般的鐵騎,根本不是蔑兒乞人可以對抗的。
而李昭遠統帥的具裝甲騎,主要的威懾物件,則是就在承德以北的大定府和臨潢府的契丹、室韋、達旦等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