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呼同袍逾十萬,高唱戰歌齊從軍。
淨胡塵,誓掃戎奴不顧身’
這一首誕生於抗日戰爭時期的知識青年從軍歌,一直被張鉊認為是近代詩歌中的絕品之一。
而且非常好改動,只要把同志改成同袍,倭奴改成戎奴就行,連些微發音上的不同,都可以忽略不計。
如此廣闊天地間,來自西湖畔的沈虎子,嘴裡喃喃唸叨著‘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已然痴了。
他雖是江南之人,但在這一刻,祖先漢唐之出塞英姿,竟然如此清晰的展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看著來去如風的河隴健兒們,沈虎子對著一直跟他在一起,堅持走到了這裡的十幾個錢越內牙兵拱了拱手。
“二十年來,某沈虎子方知何為豪傑,今某願隨聖天子馳騁塞上,縱然做不了絕域輕騎催戰雲的班定遠,那也要做一個以血報國的漢終軍。
此戰之後,若是諸君誰能回到杭州,請告訴家父,沈虎子寧做大朝黔首,不為割據官將。”
說罷,他大喝一聲,跟著早已混熟的河隴健兒策馬奔騰而去,身影漸漸混入其中。
一旁的南唐李景達,看著沈虎子瀟灑遠處的背影,長長嘆了口氣。
“棄我昔時筆,著我戰時衿。呼同袍逾十萬,高唱戰歌齊從軍。淨胡塵,誓掃戎奴不顧身!
某父兄若有此志,何須聖天子起自河西前來興復大朝。
某李家既然是大唐苗裔,見國家如此,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焉能捨不得區區江南之地,做螳臂當車之舉。”
一眾南唐使臣、禁衛盡皆無語,這一路而來,大漠、雪山、戈壁、草原,如同張聖人的胸襟般,早就征服了他們。
一員軍將,摘下了頭上的皮胄,一直遮遮掩掩的他露出了堅毅的面孔,對李景達拱了拱手。
“大王,自古有聖天子自中原而起時,我等江南割據之地,立刻就會失去天命。
王氣流轉,皆歸中原,順天應人,山河一統。
大王回去還請多多勸說國主,有這樣的聖天子在位,到神都做一富家翁,也不是什麼恥辱。
臣柴克宏,就不陪大王回國了!”
原來此人,竟然是在孟渚澤畔被俘,但一直矢志報仇的柴克宏,他也是南唐軍中最堅硬的抵抗派,但今日,終被大義所感。
“去吧!去吧!”李景達大笑,對著周圍躍躍欲試的南唐禁軍騎兵說道。
“你們想去的都去吧,也讓北地驍騎,見識下我南國健兒的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