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賢存沒辦法了,他也突然明白剛才為什麼董少監要一次性吃那麼多了。
狠人啊!張賢存心裡對著董少監豎起了大拇指,一次性吃了這麼多,也就齜牙咧嘴的,竟然沒吐。
心思千迴百轉間,張賢存深吸一口氣,先小心翼翼的夾了一塊醬菜狠狠塞進嘴裡。
立刻,一股怪臭從口腔直衝天靈蓋,張賢存完全抵擋不住,哇的一聲慘叫,順著老二張賢瑀剛才跑的方向飛奔而去。
不過短短五分鐘,張賢存吐了一次,張賢瑀吐了兩次,小黑熊眼露懇求的神色。
張鉊旋即停下了快子,隨後把溫家的那個半大小子叫了過來。
溫家小子到了之後,張鉊親自給他盛了一大碗飯,夾了一大快子醬菜,隨後淋上了滿滿一碗的菜羹。
溫家小子愣了一下,等明白張鉊確實是要給他吃後,立刻接了過來,然後一陣的風捲殘雲。
那些在張賢存,張賢瑀,小黑熊,甚至張鉊眼中極為噁心難以下嚥的飯菜,溫家小子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就吃了個精光。
吃精光不說,甚至還很有些意猶未盡,快子不好用,他乾脆用手指將碗邊緣混著菜羹的黑黍飯粘在手指上送進了嘴裡,隨後再把碗舔了個精光。
張鉊認真的看著張賢存和張賢瑀的一眼,隨後沒有再說話,而是端起碗再次吃了起來。
這下兩個小子也沒再說話,鼓起勇氣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
別說,吐了一兩次之後,感覺又沒那麼難以下嚥了。
一盞茶的時間默然無語,吃完之後,張鉊指著褲子破爛不堪的溫家小子對董少監說道。
“賞這小子一匹布,讓他做幾件衣服,別這麼衣不蔽體的。”
沒想董少監還沒說話,溫家小子突然跪下開始連連磕頭,“聖人,僕不要布,僕要一匹戰馬!”
董少監樂了,“你小子倒是挺精,一匹戰馬可比一匹布值錢多了。”
不料溫家小子把頭杵在地上大聲喊道:“僕家窮,買不起好的戰馬,沒有好戰馬就不能練好騎術,不能出去打仗,翁媼就要繼續在這地方受苦!
請聖人賜僕一匹戰馬吧!僕願意不要性命去為聖人殺人!”
話粗糙了些,但很真實。
“多好的孩子啊!你恨你父親嗎?”張鉊感嘆了一聲。
可以想象,這樣的孩子,在父親和叔叔犯了軍法,他們家被剝奪一切後,在這人人以為國征戰為榮的天水府,要受什麼樣的歧視。
“恨!我恨死他了!僕以後絕不會像他那樣!”
溫家小子在地上跪著嚎啕大哭,另一個小一點小子也在旁邊哭了起來,這就是溫大留下的兩兒子。
張鉊勐然轉身,對著身後的人群大喝一聲,“溫仲,你這賊殺才!你出來看看,來看看是誰在為你不守軍法受苦?”
張鉊的侍衛群中,隨著他的吼聲,立刻就滾出來了一個身著黑袍,臉上兩道刀疤的漢子,正是溫仲,張鉊把他從安東大都督府給調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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