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鉊實際上是知道的,所以才會留住馬希廣到現在,他是有責任的。
想到這,張鉊的臉上忍不住浮現出了愧疚的神色。
但是,張鉊馬上又愣住了,因為如果這麼來說的話,他不留馬希廣一段時間,按照歷史上的走向,那就不是馬希廣一妻兒子被殺了連他自己,也難逃一死。
這麼說來的話,張鉊又是救了馬希廣一命。
咳咳!張聖人的臉色,立刻就恢復如常,然後滿臉怒容。
“馬希萼此賊,身為臣下毫無忠義,本欲看著武穆王(馬殷)顏面上饒他一死。
但今日觀之,其兇狠歹毒如此,德丕還請節哀,朕一定為你報仇,擒殺此獠!”
馬希廣哭兮兮的走了,張鉊立刻就把張懷慶給召了進來。
老爺子自從被裴遠告了一狀之後,卻不願意離開涼州,畢竟住習慣了,磨磨蹭蹭的走到長安又停下玩了幾個月,最後才和一票涼州各家族的長者一起到了東京開封府。
而且是剛剛才到的,他們從西京承天涼州府走到東京開封府,足足走了一年半還多。
張懷慶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但對於這個侄孫子還是有點虛的,因為他總覺得張鉊陌生的讓他有點害怕。
看著張鉊,他不覺得這是自己的侄孫子,倒是很像那個他沒見過幾次,但卻印象很深刻的二伯桓祖定皇帝張義潮。
“叔爺有多少個女婿或者孫女婿?”
面對張鉊沒頭沒腦的問題,張懷慶愕然了片刻,隨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小聲回答道。
“回聖人,女婿十一個,孫女婿二十四,呃不對,二十六個。”
張照也是很無語,果然不愧是龍舌張家的人生育機器,連有多少個孫女婿都不記得了,張鉊估計他也肯定認不全。
“那其中有多少個已經不在人世的?”張鉊繼續問道。
張懷慶這時候咂摸出一點味道了,他看著張鉊遲疑的問道:“剛才出去的是馬楚的馬希廣吧?聽說他是個沒用的老實人,剛剛又被殺了全家,聖人不會是想。”
張鉊點了點頭,張懷慶就是這點好,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對於張鉊的作用,也就是提供兒女,孫子孫女,特別是女兒和孫女,拿去讓張鉊結親了。
於是張聖人呵呵一笑,“叔爺還看不明白麼?咱張家現在都富貴到這個地步了,那選女婿,不就得選這種人傻.呃,人老實錢又多的?”
張懷慶細細品了品,確實是這個道理,於是他想了想說道:“二十三娘二八年華,溫柔嫻淑,或許可以。”
不行!張鉊把手一擺就拒絕了,“二十三娘青春年少,還是待嫁閨中少女,馬希廣已經快不惑之年,不相配,還是換個。”
張懷慶倒是很捨得,準備捨出去一個如花似玉的十六歲未婚孫女。
但是張鉊卻不同意,本來是件好事,沒必要去毀了一個花季少女的未來。
這樣的話,張懷慶想了想,“那就只有十孃的姐姐八娘了,前年他夫君戰死在了偃師城外,留下了三個孩子,配馬希廣正合適。”
十娘是張懷慶的女兒,嫁給了原來後晉的延州彰武軍節度使高允權。
這延州彰武軍是張鉊收服的第一個中原藩鎮,甚至彰武軍的番號都還在,現在叫做禁軍彰武鎮。
八孃的夫君原本是張鉊親衛憾山都的一個十將,在張鉊被耶律頗德圍在洛陽陽渠邊的時候,不幸戰歿。
八娘現在不過三十三歲,總不能一輩子守寡,馬希廣這人懦弱又沒有什麼不良嗜好,正好可以來幫張聖人的功臣養一下兒子,合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