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慢步步慢,他兩邊肩膀都被砍中,疼痛極大的拖延了他還擊的速度。
趁此機會,憾山都甲士集體大吼一聲,再次上前一步拉進了距離,第三刀再次來襲。
這一刀,陌刀直接砍到河東甲士的胸口,而是用從左往右斜著用力劃下去的,鋒利的刃尖在扎甲上發出了難聽的金屬摩擦聲。
河東甲士只覺得胸口如遭雷擊,而且是從左肩一直到右肋部的‘雷擊’,這讓他全身都火辣辣了起來,胃部一陣收縮。
而他手中的馬槊雖然也捅到了對面的胸口,但對面的蠻熊侄子只是微微一晃,壓根沒形成阻力。
第四刀!第五刀!刀刀連綿不絕!
河東軍甲士支撐不住了,本能讓他們不斷後退,反擊也越來越弱。
終於,一個不小心,這個河東軍的甲士摔倒了,緊接著就被無數雙大腳踩過。
陷入絕境,反而擊發了他的兇悍之氣,他拔出腰間的長匕首就要亂捅。
可是緊接著,這個甲士就被兩雙大手給捉住腳踝,然後從密集的人群中拉了出去。
甲士勐然看著了天空,刺眼的太陽已經升起,而他再也看不見了。
因為兩個身穿環鎖鎧的周軍甲士撲了出來,一個人把他牢牢按住,一個則拼命撩開他的頓項,手裡的長匕首正在閃閃發亮。
接陣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河東甲士們就支撐不住了,最前面的重甲士被砍倒之後,很快就會被後面的周軍跳蕩兵捅殺,中後面的輕甲步兵在面對陌刀的時候,最多兩三刀就會被砍的血肉模湖。
河東甲士擁擠著,潮水般起伏著往後退,留下了滿地的鮮血、碎肉和破損的甲葉。
不過他們雖然狼狽,但陣型未亂,在王殷的怒吼下,退了一二十步後,又穩穩的重新結陣了。
可是這次,迎接他們的,是滿天的投矛。
投矛這種東西,由於飛行速度的問題,很難做到大規模殺傷,但此時河東甲士驚魂剛定,剛好在整隊,正是投矛的最好目標。
張昭就(頓珠)嚎叫著,幾息之間就將四根投矛全部扔了出去,他手下的投矛手也跟著以極快的速度扔出。
剛剛結陣的河東甲士,立刻倒下了一大片,投矛可不管你幾層甲,破不了甲,也能內傷你的身體。
捱了一波投矛,剛完整的軍陣立刻又亂了,這時,馮暉的銀槍都也從側面殺到了,李存惠的右羽林衛騎士也渡過了漳水準備出動。
剎那間,河東甲士軍心崩潰,白再榮又帶頭跑了路,王殷根本無法阻止,也只能跟著往後跑。
劉知遠面色蒼白的久久無語,他的鐵砧、鐵錘戰術,還沒開始,就遭遇了失敗。
而在憾山都甲士身後不遠處,周軍正在不斷渡河。
劉知遠只能命人敲響了退兵的金鉦,同時讓驍將劉詞帶他的精銳牙兵馬隊,去接應白再榮和王殷。
大軍則準備往雞澤縣城北退去,去那裡再與張鉊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