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人等也是勇勐異常,他們為了打扮的像契丹人,可是沒有穿河西特有的布面鐵甲的,甚至連扎甲都沒穿,因為他那不符合實際,所以身上只有薄薄的皮甲,必須要儘快打垮眼前的契丹人。
幸好契丹人早已嚇破膽了,等耶律思忠與阿羅闍兩人合力將耶律屋質的六個親衛都解決後,契丹人的抵抗,立刻就土崩瓦解。
嚇破膽的契丹騎兵們爭先恐後脫掉身上剛剛穿上的甲胃,輕騎往北跑遠了。
渾身是血的耶律思忠跳下馬,將腦漿流了一地的耶律屋質頭顱砍下,其餘人則嘻嘻哈哈的爭搶著,耶律屋質無頭身上任何有代表意義的小物件。
這可都是功勳的證明,幾十年後還可以吹牛的見證物。
耶律思忠用耶律屋質的外袍裹住他的頭顱掛在馬側,輕輕嘆息了一聲,“大詳穩你要當契丹人,但某家可不想當了。”
章西豹抬起頭,極為貪婪的看了一眼山包上插著遼國皇帝傘蓋的土城,以極大的決心搖了搖頭。
“遼國皇帝的宮帳軍開始彙集了,這次突襲的人好像也不多,咱們往北去,去騷擾、遲滯高松那狗崽子的六千人。”
耶律屋質完蛋了,那麼現在遼國大軍,唯一還有戰鬥力的,就是皇帝耶律阮的耶魯翰兒朵兩三千精銳和沒有經歷過偃師城慘敗的高松幾千人。
章西豹做出了正確的決定,沒有貪婪擊殺一國皇帝的大功勞。
手下兩百將士雖然不太願意,但也沒人不遵守軍令,所有人穿上了契丹人的衣甲,在胳膊上系紅繩後,朝著高松部所在的北營跑去。
這證明他們,是一支有紀律,甚至可以說有鋼鐵紀律的隊伍。
就在耶律思忠錘殺耶律屋質的時候,張鉊派出的第二波後繼慕容延釗、趙延進等重點突擊組也到了。
與到處放火、殺人,引起大恐慌的李存惠部不同,他們是專門穿插著尋找任何敢於集結的契丹兵將。
只要看著有人在集結,就會立刻衝上去打散陣型,瓦解契丹人任何可能的反抗。
血與火,哭與喊之中,張鉊冷眼看著土城上耶律阮慌忙讓人降下象徵皇帝的傘蓋,然後無數人跑進跑出,好像是準備突圍。
這個土城建在高處,確實方便監視下面,但下面看上面,也沒什麼障礙。
終於,等到土城門開之後,時機就到了
假如耶律阮這小子讓手下兩三千人列陣死守,張鉊五百人可衝不動,但是他出門想跑,那就容易多了。
‘嗚嗚嗚嗚!’
悠長的牛號角吹響,張鉊跨上紫電,身穿赭黃色棉甲,身邊是他最精銳的憾山都五百歸義郎。
而在張周,拿到歸義郎稱號的,無一不是張周軍中精銳的精銳。
五百人中,超過三百是他張鉊從安西帶回來的,甚至有二十五人是他的元從心腹。
其餘也是張鉊以大汗身份收納的私人部族拔悉密人,碎葉來的景教騎士。
崔虎心帶著的六穀部漢兒,敦煌張、曹、陰、羅,四大姓的子弟。
以及從青塘高原下來,把他張鉊視作神佛的諸族勇士。
“北虜猖獗,禍害天下數十年,今日就要滅在我等手中了,諸君隨我生擒虜主!”
張鉊大喝一聲,五百歸義郎幾乎同時上馬,他們組成了一個兩頭尖中間飽滿的橄欖球型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