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耶律阮一向寵愛甄氏,想了想還是準備讓侍衛出去通知下耶律屋質,至少也把這些哭叫聲,弄的遠一些,不要讓甄氏聽到。
昏黃的陽光中,耶律阮的侍衛開啟了院門,隨後就驚恐的癱軟在了地上。
這個院落出於管理鹽磚廠的目的,因此是建在最高處的,能夠俯瞰整個蘆臺。
侍衛往遠處看去,只見日落方向,反射著金光的紅色和白色騎兵,如同波濤一樣拍向了蘆臺。
侍衛想要大叫‘敵襲’,驚恐中最後卻只發出了一聲尖利的慘叫。
李存惠親自衝在最前面,他知道自己的責任是什麼,那就是乾坤一擊,徹底擊垮契丹人的抵抗之心。
要是他做不好,等到張鉊進入戰場的時候,就會置皇帝於最危險的境地,這是他完全不能承受和接受的事情。
所以李存惠直接讓這一千五百騎,擺出了排山倒海的陣型,彷彿千軍萬馬突然神兵天降一般。
整個蘆臺,是一個被無數塊鹽田和鹽池圍起來的小鎮子,其實並不適合戰馬賓士,但李存惠顧不上這麼多了。
右羽林衛的鐵騎旋風般的掃過,契丹人完全沒想到,周軍鐵騎竟然這麼快就出現在了蘆臺。
他們更想不到,那些傻子女直人,竟然完全無視軍令,只放了三里地的哨探。
三里地對於擁有許多良馬的騎兵來說,幾乎是轉瞬就到。
而完全沒有披甲,更談不上列陣,而是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唱歌、吃肉的契丹人,沒有一個人想到要去抵抗,也無法抵抗。
何況從他們的視角看來,對面來的也不是一千五百騎,而是鋪天蓋地的周國精銳。
在這一刻,皇帝戰死的恐怖場面,再一次迴盪在了所有契丹人的腦海中。
他們驚恐縮到了帳篷裡面,而沒有考慮到這些皮質的帳篷,根本無法保護他們。
趙匡胤感覺自己現在就是天兵下凡,因為他面前,沒有一個敢於抵抗的敵人。
所有的敵軍,不是像受驚的兔子四處亂竄,就是如同老鼠一樣,往帳篷裡面鑽。
趙大拿起手中的硬弓,感覺跟小時候射兔子差不多,一開一合間,不斷有穿著皮袍子,哭喊著的契丹人被射翻在地上。
在腎上腺素的加持下,他的箭術提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箭箭不落空,不一會,敵軍就被射的陳屍左右。
一個穿著皮甲的契丹勇士嚎叫著向趙匡胤挑釁,他想要反抗,可是除了身上的皮甲以外,他只有一把短刀。
趙匡胤輕蔑的一笑,一夾馬腹,一個加速,上去就把他捅了個透心涼。
另一個雄壯的契丹漢子手持大棓,背靠在牆角想要抵抗,他大聲的怒吼著,想要身邊鬼哭狼嚎經過的同袍能留下,跟他一起抗敵。
但誰也沒有理他,至始至終,就只有他孤零零的一個。
趙匡胤和王審琦兄弟兩,看到了這個最少應該是個管五百人的小將軍,同時大笑著奔了過來,然後兩把馬槊左敲右捅,如同耍猴一般殺死了這個契丹勇士。
重重倒下的一瞬間,契丹勇士的眼睛,還不瞑目的看著仍然在四處逃跑的同袍背影。
不明白明明敵軍人少,為什麼他們不留下來一起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