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耶律屋質馬上就看到了一支非常有紀律的隊伍,
他們雖然是在趕路,但陣型卻沒有絲毫散亂。
前如鋒失,隨時可以透陣而出,兩翼各有十餘騎為屏障,可以攔截也可以斷後。
有尖叫著的漢女經過,他們也不去搶,看見路邊有烤好的羊肉,也不像其他士卒一樣去哄搶,這是有良好紀律的表現。
而且這些人體態豐腴,膚色充滿光澤,眼神堅毅,馬側的長刀、弓、箭等都保養的很好,戰馬也洗刷的很乾淨,如同鶴立雞群一樣顯眼。
此時的契丹人中,能在戰時也做到這樣保養戰馬和武器的不多了,以前倒是挺多的。
不過,耶律屋質還是有些疑惑,若是說其他計程車卒他不認識,但有這份戰術素養的,整個耶律阮的契丹國,也不過還剩下六七千,他不可能不認識。
於是耶律大詳穩輕輕一夾馬腹,來到了這支二百人左右小隊面前,用手裡的馬鞭指著像是為首的頭目用契丹話喊道。
“你們是從哪裡來的?是哪位統軍的部下?”
耶律屋質直接用了統軍這個官職,在他想來,也只有脫胎與原本契丹宮帳軍和屬珊軍的精銳,才有這份氣度。
耶律思忠輕輕一愣,手心裡冷汗狂冒,他雖然不認識耶律屋質,但是耶律屋質身後那幾個宮帳軍打扮的侍衛,以及侍衛舉著的象徵大詳穩和大惕隱的大纛,他是認識的,也瞬間知道對面人是誰。
入娘賊,打探個訊息,怎麼撞到契丹人主帥面前了?
耶律思忠忍不住左右看了看,狗入的,周圍都是契丹兵,起碼有三四千之多,不容易跑掉啊!
沒辦法了,耶律思忠只能硬著頭皮上前。
不過耶律屋質眼睛一眯,剛才對面那個領頭者的東張西望,引起了他的懷疑。
耶律大詳穩輕輕咳嗽一聲,身後的侍衛都悄悄把手摸到了刀柄上。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耶律屋質突然聞道了一股熟悉又噁心的羊騷味。
味道特別衝,滋味之奇特,哪怕就是在這個緊張時刻,一下就差點把他給噁心吐了。
這是多久沒洗澡?不!應該是洗過澡嗎?
不單是耶律屋質,耶律屋質後邊的契丹侍衛,也被噁心的不行。
他們久在燕雲之地,已經不太適應這種幾乎從不洗澡的羊屎味加上羊騷味,然後再用人汗醃入味,再悶出來的味道了。
眾人心裡的警惕性,一下就消去了大半,別說漢人,就是契丹人中,也少有能把味道弄的這麼噁心的,這肯定不可能是南邊來的漢人偵查遊騎。
耶律思忠趁著這個機會,立刻就回過神來了,他果斷翻身下馬,上前兩步,以手護胸彎腰過半回答道。
“魚兒濼的蕭撒羅見過大詳穩,我們是最近才奉命南下的,正在尋找紮營的地點。”
濼實際上就是泊的異體字,歷史上魚兒濼有兩個,分為契丹魚兒濼和蒙古魚兒濼。
現在蒙古還沒出現,那麼就只有契丹的魚兒濼,就是後世吉林省白城大安市的月亮泡。
“是撒葛大首領派你們南下的嗎?”耶律屋質眼皮垂了垂,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