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保了你的顏面,我宋家明日就會傾覆!”
宋善通被自己父親毫不留情的一頓勐噴,頓時漲紅了臉。
“孩兒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國家,我宋家詩禮傳家上百年,子弟人才輩出,多幾人受重用有什麼奇怪?
天子身上也流著我宋家的血脈,舅家替外甥看牢家產,何錯之有?”
宋同義長嘆了一聲,“某一生多智,為何幾個兒子,都是這樣的蠢夫?
原以為你能例外,結果卻心裡想著做梁冀、何進這樣的人。
無復多言,跪下吧!”
宋善通還未說話,一向被嬌慣的幼子宋遠純卻上前說道:“阿翁冤枉父親了,明明是奉天王太后刻意針對宋家!”
宋同義被這句話氣(嚇)得面無人色,他勐然上前,一荊條就打在了宋遠純身上,只打宋遠純皮開肉綻、尖聲慘叫。
“豎子何知?怎敢出此大逆之言?”
怒吼完畢,宋同義還要去打宋善通。
就在此時,宋善通的長子,前隴右道防禦使,現兵部右侍郎宋遠申,騎著馬從遠處奔了過來。
他人還在遠處,就勒馬跳下,然後一個飛撲過來跪在宋同義面前,連連磕頭開始哀求。
“還請阿翁手下留情,孫兒願意以身代之。”
說著很快就脫下了身上的衣服,擋在了父親和祖父之間。
看著長孫到來,宋同義陰沉著的臉上,頓時顏色稍霽。
“聽奉聖王太后說,隴右道團練使的職位,是你自己要辭掉的?”
宋遠申還未說話,宋善通就火了,在父親面前丟了面子的難堪,立刻就轉移到了長子身上。
“逆子!原來是你主動辭的,我說王太后怎麼敢如此明目張膽的侵奪我宋家之權。
你可知道,老子為了讓你能坐上隴右道團練使的職位,花費了多少精力?”
宋同義一聽,長子還是如此愚不可及,勃然大怒的他,直接抽出荊條就衝了上去,宋遠申則趕緊抱住了宋同義的大腿。
“阿翁切勿動怒,不要傷了身體,姑母說只要阿翁到了,就讓大人去榮養,這涼州,還是得您來坐鎮。”
震驚之下,宋善通指著跪在地上的長子,嘴巴哆嗦的,說不出話來。
他隱約猜到了,父親宋同義竟然是被長子宋遠申和妹妹奉聖王太后,專門從敦煌請來鎮住他的。
宋同義拍了拍宋遠申的肩膀,頓時也不想打人了,他看著宋善通說道。
“做了六年宰輔,眼界竟然還不如你兒子,天王把國家交給你留守,是讓你蕭規曹隨安定地方的,但你卻把這份信任,視為縱容。
我宋家之所以深得信任,就是因為我家世代都是文吏,從不參與兵事。
你卻把元申安排到隴右道團練使的位置上,還培養宋家子弟進入軍中,都是某疏於管教啊!讓你真的把天子當成了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