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此時的侯益已經失去了年輕時的優點,但看在侯仁寶獻了陝州的份上,張昭還是挺尊重侯益的。
侯益吃完了酒,張昭繼續看向四周,“聽聞昔年興教門上有一軍校名喚王全斌,其忠勇可嘉,人在此處否?”
眾人左看又看,最後在最外圍,一個穿著粗布衣服,已經十分潦倒的軍將出來,隨後跪在張昭面前痛哭。
“臣原護聖軍指揮使王全斌,叩見聖人。”
王全斌確實要哭,歷史上契丹入東京後,耶律德光得了趙延壽的勸諫,對留守在東京的晉軍還是不錯的。
但這個時空,為了儘快擊敗張昭,耶律德光只能在東京就放縱契丹諸軍,王全斌家被劫了好幾次,他父親在可嵐軍使上搜刮的錢財,基本都被搶光,等到張昭入東京,就已經過的十分艱難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且吃了吾這杯酒,聽聞你折了家產,父子兄弟只能居於草棚,這不是忠臣義士該有的待遇。
賜錢五十貫,布帛百匹,自尋一處房舍安歇。”
王全斌這人怎麼說呢,輕財重士,多得兵將擁護,打仗也悍不畏死,但就是容易得意忘形。
而且馭下太多寬容,經常連自己的牙兵都不能約束,屬於那種典型的五代牙將,靠哄著養著牙兵來保證戰鬥力的。
“臣叩謝陛下賞賜,願為赴湯蹈火,為王爪牙!”
王全斌其實是厚著臉皮蹭進來的,因為家裡實在揭不開鍋了。
他也沒想著能跟張昭搭上話什麼的,只想著能不能靠都是代北、河東將門的顏面,從其他人那裡借點錢,好回去維持生活。
沒想到卻能因為昔年在興教門上的忠義得到賞賜,一時間感於張昭的恩賜,在地上泣不成聲。
王全斌磕頭的同時,唯一被張昭欣賞,剛結束憾山都鍍金,準備到左金吾衛任指揮使的高行周之子高懷德走上前來了。
“聖人,此屋中還有一人,亦是昔年興教門上的忠臣!”
“哦?是何人在此?連藏用都推崇不已,且出來一見。”
張昭話音未落,一個豹頭環眼的壯漢出來拱手拜見。
“臣,原鄭州防禦使何福進拜見聖人。”
此人張昭不熟悉,但在歷史上也是忠勇義士,先在定州和李榮一道起兵反抗,後鎮守邊疆數年,使得契丹和北漢多次犯邊都無功而返。
張昭於是將酒甕中所有的酒都倒了出來,剛好裝滿兩碗。
這一碗他自己拿著,一碗送到了何福進手中,何福進單膝跪下接過酒碗,張昭也將手中酒碗高舉。
“良將必是忠臣,吾用人,唯才是舉,唯忠孝者是用。
侯益、符彥卿、何福進、王全斌昔年在興教門上忠義可嘉。
詔令侯益進位檢校太師,加封介休伯,食邑二百戶,賜宅,賜錢二百貫,以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