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乎今日大義已為張雍王全有,咱們失了一步先機啊!”
郭從義其實很想說,這一幕,與當年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而袁紹猶猶豫豫最終失去大義,何其相似。
但他不敢說,怕直接把劉知遠氣死。
劉知遠也有些訕訕的,當時他還在想著讓耶律德光先和張昭拼個你死我活,他坐山觀虎鬥,現在想來,確實失去了先機。
蘇逢吉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王峻也差不多,當初就是他們兩進言讓劉知遠觀望的。
當下蘇逢吉站出來拱手說道:“現在咱們只是見契丹人守不住河陽橋,但遼主可有六七萬精銳,還有數萬降卒可用,更兼量糧草充足。
這才不到三個月,怎麼可能就分出勝負?說不得現在遼主已經擊敗張雍王也未可知。”
蘇逢吉其實說的很有道理,這也是劉知遠最大的問題,失去佔據大義先機的機會後,他現在就只能等雙方勝負已分再來下注,必須要時刻關注雍遼大戰的結果。
王峻沉思了片刻,其實他才是劉知遠真正的心腹,遠在郭威、郭從義等之上,當然他在劉知遠身上下的注,也不是一般的大。
“洛陽十數萬大軍鏖戰,外人哪能輕易得知勝負?只不過在僕看來,大王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因為契丹人就算得勝,只要不能將張雍王斬殺當場,就以他們這天怒人怨的搞法,也不可能長久佔據中原了。”
這話聽得劉知遠眼睛一亮,要真能如此,那多是一件美事啊!他只要等著就好,等著耶律德光來求他收拾殘局。
王峻看見劉知遠那張黑臉上冒出的光,當即就知道猜中的劉知遠的心思,於是他接著說道。
“若是契丹戰敗,那就不妙了,張雍王挾驅逐北虜的大義入主東京。
自大朝衰亡以來,甚至自大朝肅宗宣皇帝收復兩京以來,二百年間就沒有得國如此之正的!
他只需要輕輕一封移鎮的制令,以天下大義相召,就能讓咱們束手。”
說實話,王峻說到這的時候,他也後悔了。
早知道契丹人連張雍王都擺不平,確實該在河東舉義,搶奪大義名分,然後封鎖河北之地,搶奪契丹人的寶馬鐵甲,只是現在,悔之晚矣。
唉!聽到王峻也這麼說,劉知遠的臉,黑的就不能再黑了。
“若是如此說來,咱們豈能在此枯坐,不如點起兵馬自河東直下潞州,隨後渡過大河,陳兵河南之地。
若是契丹勝,咱們就說是來相助的,索要甲械糧草,若是契丹將敗,那咱們就拉他們一把。”
史弘肇摸了摸下頜的短鬚大聲說道。
劉知遠眼睛一亮,這可以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