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嗣源雖然不是李克用親子,但按此時的慣例,也是承認他是李克用兒的。
那麼李從益這個李嗣源唯一還在世的兒子,也就成了李克用唯一還在世的孫子。
放大了來說,李從益是大唐皇室唯一還存在,並近似嫡傳的血脈。
這個身份,在張昭這裡,用處就大了,不管是大義名分,還是歸國夙願,亦或者立忠義的名號,都少不得李從益出面,來補上張昭忠義名聲的最後一塊。
更妙的是,李從益早已失國,更別提馮道還讓和凝帶上了他的養母花見羞。
張天王只要納了花見羞,讓李從益口稱張昭為父,那麼國祚如何從李唐轉到張涼,簡直不要太好解決。
有這樣的大功勞,和氏在未來的新朝,確實可以說,世代公卿沒什麼懸念了。
和凝也不說別的,反手就抓住了馮道的胳膊。
“和氏為公卿,馮氏也當為公卿,此二功勞,某絕不會獨佔。”
兩人計議完畢,正要離開,只見一人從遠處跑到大寧宮門口,連連叩頭。
可不是那種假叩,而是真拿頭在地上撞,只撞的塵土飛揚,梆梆響聲伴隨著滴滴鮮血,四處飛濺。
“事急矣!請大家開門一見,此刻使老臣北上,或許還有迴轉餘地啊!”
馮道與和凝一看,叩頭大喊者,原來是桑維翰。
兩人又驚恐又有些愧疚,和凝沉著臉說道:“昨日桑國橋去見馮玉,其閉門不納。”
馮道緩緩點了點頭,兩人就在遠處看著桑維翰在大寧宮外叩頭哭喊,但最終,宮門還是沒有開啟。看來石重貴深恨桑維翰有過扶持石重睿的心思,不會見他了。
桑維翰哭求了兩刻鐘,抬起頭來就看見馮道與和凝在遠處,他痛苦的仰天長嘆一聲,“大晉亡矣!”隨後失魂落魄的走開了。
馮道立刻對著和凝說道:“和公還請速速出京,遲則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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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花見羞和李從益,完全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不過其實也還不錯,因為如果按照歷史上的節奏來走,花見羞先是被迫上了耶律德光的床,但是終因年紀大了,耶律德光把她玩完就扔,最後跟著李從益一起,被劉知遠殘忍殺害。
現在可以跟年輕力壯的張天王,總比跟老頭子耶律德光,然後又被拋棄的好。
與此同時,慕容信長在長安的任務,也完成的差不多了。
而且他根本就不需要去見安彥威,因為安彥威此刻已然病重,基本不能理事,內外都是靠兩個兒子在支撐。
安彥威忠心石重貴,但他兩個兒子可不這麼認為,因此很快就與慕容信長打成了交易。
以五萬貫的河西冰糖、錦帛等財貨,賣了晉昌軍和長安城,只等張昭兵到,就可以投靠。
而在涇源彰義軍節度使那裡,永樂公主的行動,也還算是順利。
李德珫雖然沒有明言,但其也已經垂垂老矣,沒有心思管太多事情。
永樂公主也買通了李德珫身邊的子孫,他們都同意投靠,至此張昭進入關中的阻礙,基本就消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