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昭則趕緊把他扶了起來,若說是忠心,這個世界上,最忠誠於他的,就是老張忠了,雖然能力有點讓人頭疼。
“今年五十有六了吧?都快年過花甲了,還下什麼跪?你那長子如何?要不要送到涼州來跟著我?”
“勞煩郎君還記得僕的年紀,五十有六了,離開郎君也已經六年多了,來時花娘還在跟僕商量,等順哥兒長得大了些,就送到郎君身邊來。”
老張忠年紀大了,看著也比以前老了很多,他跟著張昭操了幾十年的心,不過終於還是在晚年,享到了一般人難以擁有富貴。
娶了個比他小三十幾歲的嬌妻,又人老心不老的納了一房美妾。
寧遠管著張昭的四十多萬畝私人田莊,連張昭嫡母奉天公主在寧遠的時候,事事都要徵求張忠的意見,對他極為敬重,因為張昭可以說,是老張忠一手帶大的。
老小子如今得了四個兒女,這精力還真是挺旺盛的,在寧遠,連張忠的僕人,都混成了官爺,可謂風光以極。
“表兄,你這個體重,可真是漲得快啊!得有百七十斤了吧?”把老張忠扶起來,張昭又笑起了宋忠義。
這位張昭生母的侄子,在藥殺水邊擊破波斯名將阿杜拉爾的戰役中傷了腿,後來就沒跟著東歸。
張昭賜了他幾千畝地,封了一個官,就跟幾個同樣沒東歸的憾山都甲士,在寧遠享樂了起來。
宋忠義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他這些年不打仗後,在寧遠可謂是敞開了享受。
妻妾六個,不但有近萬畝地,還在做行商的生意,體重早就控制不住了。
“託二郎君的福,如今可不是百七十斤了,已經一百八十餘斤了,倒是二郎君還是跟以前一樣。”
正待還跟兩人說會話,外面郭天策來報,推舉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張昭只能示意兩人一會再過來,晚間,昔日憾山都的兄弟們肯定還要好好聚一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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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的鼓聲敲響,張昭乘坐六駕馬車,這是繳獲的頡利毗加的。
不過車頂的黃羅蓋傘,可不是頡利毗加亂造的那個假貨,而是李聖天的珍藏。
前來推舉的各部族,早就按照事先安排好旗幟分地區站好了。
不過這些草原上的牧民,可不會有什麼紀律。
鷹娑川的拔悉密人和高昌回鶻還好點,畢竟漢化很深了,但黠戛斯和個葛邏祿人,簡直亂成了一團。
雙方本來也就有些仇怨,一時間吵鬧、對罵、抓起地上的泥巴、石塊甚至是馬糞互相亂砸,搞得亂糟糟的如同大型鬥毆一般。
而隨著張昭的出場,前導的銀刀官身穿錦袍,手捧鋒利的尚方斬馬刀,一下就把這些部族給嚇住了,不敢亂動。
緊接著兩邊身穿斑點花衣的鼓樂手,也開始演奏雅樂。
護衛張昭的,是涼國左右羽林衛精銳,具裝甲騎鐵馬都以及各鎮軍中的精銳,再加於闐金國的一千鐵甲宮衛軍,足足有三千五百人。
這三千五百人,全身鐵甲,胯下高頭大馬,立刻就震懾得剛才還亂糟糟的各部族,畏懼的跪在了地上。
不說別的,就這三千五百鐵甲步騎,就不是他們能對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