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十七歲的少年,這位歷史上的高武穆,還沒有後來的老辣,一不小心就陷入了重圍。
不過,面對飛馳而來的契丹騎兵,高懷德倒是沒有特別驚慌。
他一邊招呼身邊的二十餘騎不惜馬力飛速向南,一邊放下銅胎鐵背弓換上角弓。
飛奔而來的契丹遊騎並未著甲,是以速度雖快,但防護力差,角弓就足以對付了。
高懷德邊退邊在馬背上調整身姿,不斷向後射箭,身邊的善射者也與他一起射擊,追來的契丹遊騎慘叫聲一片,追擊的速度一下就慢了下來。
可是就在此時,一直吊在高懷德身後的契丹鐵鶻軍兩百騎,終於抓住機會了。
他們先以輕騎突進勐衝,高懷德只能放下弓箭,用馬槊與已經突到面前的契丹騎兵格鬥。
二十幾騎好不容易將近百遊騎打退,身著鐵扎甲的一百重甲鐵騎趕到了。
他們一個突擊,就將高懷德他們衝散。
不過短短几個呼吸,高懷德身邊就只剩下了三騎,而且契丹騎兵似乎是認準了他,起碼有六七十騎對著他追了過來。
此時,前來接應高懷德的歸德軍步兵也遇到了麻煩。
趙延壽以三千盧龍軍飛速靠近,目的不是為了擊敗歸德軍,而是為了讓他們無法接應高懷德。
雙方步兵呼聲震天,以弓弩對射,復以槍棒結陣而鬥。
但打了不過一盞茶時間,契丹一千鐵林軍騎兵趕到,這一千騎兵,前排清一色的鐵扎甲,對著歸德軍左翼就勐攻了過來。
遭到鐵騎的反覆衝殺之後,歸德軍再也不敢上前,只能慌忙結陣對抗,這下別說接應高懷德,就是自身也有些難保了。
遠處的高行周目眥欲裂,可是他也被四百最精銳的契丹皮室軍甲騎纏住,根本脫不得身。
高行周正要豎起黑色方形大旗,召喚戚城內的預備軍一千人出城接應。
就在此時,遠處戰鼓擂響,遼軍趙延壽左側一陣騷動。
正以為馬上就要逮住高懷德的趙延壽大驚,他策馬至高處看去,心裡頓時就打了個突。
因為景延廣一直不敢發兵渡河救援,趙延壽派往浮橋附近的哨探,比原本少了一半。
而且不但是他掉以輕心了,派出去的哨探也一樣。
這可是十二月,誰耐煩頂著風雪和能把手都凍掉的寒冷,去外面哨探,他們大多就是在黃河邊看一眼,就找個地方貓了起來。
所以等虎廣帶百餘騎摸到這些契丹哨探身邊時,他們不是在躲著烤火就是在睡大覺,哪還有人去通報。
虎廣和符彥卿的長子符昭信,衝在了最前面。
與其他騎兵戰法不同,涼州騎兵由於有此時最好的戰馬資源,他們的漢血馬與折耳馬爆發的速度極快,所以身著扎甲的重騎兵,有時候比輕騎兵衝的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