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之涼國,其原本歸國,後又反覆,涼王張昭頗有雄才,擁數萬精銳窺視關中,不可不察!”
石重貴點了點的,現在他這大晉國最大外部威脅,正是契丹與涼國。
“那還有一方呢?太尉是不是少說了一個?”
馮道稍微遲疑了那麼一下,才繼續開口說道:“西京的楊光遠,雖然原本是先帝勳臣,但素來反覆,為人更是殘暴,陛下宜早做打算。”
本來以馮道的為人之圓滑和謹慎,他是不會這麼說的。
不過這楊光遠,此時已經成功把自己作的人憎鬼厭了。
他們父子三人在西京洛陽,隨意殺害官吏、百姓和路過行商,僅僅是為了搜刮錢財。
下面的河陽三鎮節度牙兵也有樣學樣,搞得洛陽人跡罕見猶如鬼城,比被百姓成為瘟侯的杜重威,還不招人待見。
此刻,見馮道都說要處置楊光遠了,一種文武官吏紛紛落井下石。
眾人都直言楊光遠該殺,不過,反倒是一向好康慨激昂之語的景延廣,有不同意見。
因為她深知楊光遠雖然天怒人怨,確實該殺,但他也把河陽三鎮的牙兵養的彪悍無比,也得到了麾下這些牙兵的支援。
因為西京洛陽及周圍,實際上是楊光遠父子與河陽三鎮的牙兵牙將共享的。
這要是有數千忠於楊家父子的牙兵,披甲守護西京一帶,那也並不是朝廷軍隊能夠從容剿滅的。
此刻石重貴剛登基,一旦戰事遷延,就容易生變。
是以景延廣趕緊出列,對著石重貴施禮說道:“陛下,以臣來看,楊光遠未露反相,不宜操之過急。
而且陛下新近登基,就殺前朝勳臣,恐有傷陛下名譽。
鄴都留守杜公乃是陛下姑父,更是先帝信中的老臣,不如將杜公調往西京擔任留守,再將楊光遠調往鄴都都作為留守,想來他一定樂意。
石重貴身邊的中書舍人馮玉皺了皺眉,出言說道:“鄴都乃是國家繁華所在,戶口繁盛,更是東京北面門戶。
楊光遠此等人若去了鄴都,危害遠甚在西京洛陽,臣為陛下不取也。”
景延廣聽完,冷冷一笑,這馮玉乃是石重胤正妻馮氏的弟弟。
馮氏頗有美色,在石重胤被李從珂殺了之後,就跟石重貴滾在了一起。
現在石重貴剛登基,馮玉竟然就抖起來。
“但凡節帥移鎮,還從未聽聞有誰能帶數千甲士一起移鎮的。
楊光遠離開西京洛陽,最多也就能帶三五百人,待彼行至東京附近,陛下就可改命他為平盧節度使。
楊光遠若是同意,那是陛下寬容,放他一條生路。若是不同意,要剿滅也易如反掌。
“此言大善!”石重貴學著石敬瑭曾經的樣子,拍了拍御座的扶手讚歎道。
景延廣這個辦法確實不錯,一下就消解了石重貴兩處擔憂。
一是楊光遠居心叵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