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州党項的慶、威二州。
以及定難軍的銀、夏、宥、綏四州。
一共新增九州,近百萬人口。
這就是二十八州了啊!如此大的疆域,是曹延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與其等一個不知道多少年才會輪到他,名為歸義軍節度使,實為沙州刺史(瓜州是慕容家的)的憋屈官職,不如現在就抱大腿。
以張昭的發展速度,他若能展露一定的能力,隨便一個大州的刺史,還不是手到擒來?
何況張昭不但是他的堂姐夫加堂妹夫,還是他表叔。
曹延敬的祖母是張義潮的外孫女,他與張昭兩人身上還都流著張義潮的血脈,曹延敬當然願意為張昭效死命。
想到這些,曹延敬突然發現,這延州彰武軍節度使丁審琪和高家,不正是他的進身之階嗎?
“咳咳!”曹延敬咳嗽了兩聲,打斷了丁審琪和高允權的眼神交戰。
“某自長澤城來時,韓王命我攜河西冰糖五十斤,白糖八十斤,河西精鐵二百斤,良馬十匹,贈予...呃。”
曹延敬說著話,故意停頓了一下,這丁、高二人都明白了,贈予的是能在延州說話算話的人,可現在,他們兩都不是。
“兩位都是豪傑,某也就不遮遮掩掩了,韓王殿下受靈武張太尉邀請,驅逐霸佔鹽州的定難軍李家。
可不曾想,那李彝殷膽大妄為,竟然起四萬之眾,抗拒天兵,我歸義軍十萬大軍不得已,只能將其殺敗。
韓王觀那李彝殷非人臣也,欲在定難軍中擇立一忠臣,但恐東京天子誤會。
是以命某攜些許薄禮,讓丁節帥或者高郎君,上書天子分說一二。”
曹延敬的話一說完,丁、高二人都是人精,自然也就明白了。
不過這歸義軍來使,也真夠無恥的,明明是他們歸義軍眼饞定難軍的地盤,奪了人家的地,殺敗了李彝殷的四萬軍隊,現在搞得他們好像是來伸張正義的。
不過也無所謂,在這個時代,是忠臣還是奸臣,都不重要。
實力,能輕易擊敗定難軍四萬兵馬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你拳頭大,幹什麼都是對的。
而丁審琪和高允權也知道張昭派使者來的目的了,那些河西冰糖、精鐵、好馬都不是那麼好拿的。
拿了韓王的財貨,萬一天子讓出兵討伐,不管是不奉命,還是磨磨蹭蹭拖時間,總要幹一樣才行。
但,同時,如果延州現在有人能說得上話,張昭的這些財貨,肯定能讓他滿意。
可惜的是,此時延州,還處於這麼個弔詭的狀態。
冰糖、精鐵、好馬雖然珍貴,但都是不是丁審琪或者高允權想要的。
所以,此刻擁有非常豐富內部鬥爭經驗,從小被當做節度使培養,又見識過張昭做事手段以及胸懷的曹延敬,想到了一個絕佳,但同時也很腦洞大開的點子。
“不知二位,可以屏退左右否?某有幾句交淺言深的話,實在不吐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