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來跟張昭一敘翁婿之情,實際上是在表示,他不會捏著這幾千歸義軍的指揮權不放。
張昭也很欣賞曹元忠的舉動,自上次他帶著歸義軍的年輕一輩走了之後,兩邊還是有些隔閡的。
畢竟張昭是遠走,並沒有選擇終結曹氏對歸義軍的統治,這樣一來,就形成了兩個歸義軍共存的局面。
但今天曹元忠這麼一做,相當於是把瓜沙二地的歸義軍和地盤,也送到了張昭手中。
張昭也表示,將會向朝廷請封曹元忠為譙郡公,並任命他為河西隴右節度副大使,兼任沙州刺史。
小舅子曹六郎曹延祿為尹州刺史,至於現在曹元忠的瓜沙二州節度觀察等使職務將會被拿掉。
不過,這也不是沒有後遺症,只看曹延祿看著張昭那渴望的眼神,這個尹州刺史,恐怕不是一個虛銜能湖弄過去的。
要知道,曹延祿跟曹三娘子和曹十九娘是一母所生,人家僅有的姐姐和妹妹都給張昭了,你好意思弄個虛銜湖弄?
“大王,甘州有人投書出來,願取仁裕可汗首級出降!”折逋嘉施拿著一份寫在錦帛上的書信過來說道。
張昭看都不看,直接把錦帛扔進火裡燒掉了,“不許!今日的甘州城,就是仁裕肉袒出降也不許。”
曹元忠、曹延祿父子也贊同的點了點頭,二十多年前,甘州回鶻兵至敦煌城下,強迫張昭的父親張承奉認了甘州仁美可汗,也就是當今仁裕可汗的父親為父,是全體歸義軍的奇恥大辱。
這等侮辱,只有用鮮血方可洗清,當年親身經歷那場屈辱的人,很多都還在世。
於情於理都不會允許輕易放過甘州回鶻人,至少就仁裕可汗一個人的人頭,那是怎麼也不夠的。
“大王,分金都已經挖掘到了甘州城下,現在可以爆破了!”
剛說完不許,史崇敏就過來報告好訊息了,經過一個多月的挖掘,分金都已經把炸藥,送到了甘州城下。
轟隆一聲,爆炸聲震天響起,把曹延祿直接給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曹元忠臉上也血色盡失。
飛沙走石中,甘州東門城牆,瞬間就垮塌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最前面的沉念般大吼一聲,六部重甲步卒帶頭衝了進去,緊接著就是党項弓箭手,歸義軍和憾山都的重甲士則在最後面。
穿著黑色扎甲的人群如同黑色的洪流一樣,直接撞了進去,早就在肅州大戰中折損了大量甲士的甘州回鶻沒抵抗幾下,就哀嚎著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被衝散得各處都是。
甘州城,回鶻人的王宮,這裡是抵抗最為激烈的地方,藥葛羅家的所有人都聚集到了這裡。
歸義軍計程車兵們,只能逐屋逐房的與他們纏鬥,不斷有藥葛羅家的重要人物被擒拿了出來。
張昭逐一審問並讓俘虜們辨認,凡是藥葛羅家的近支,一律錘爛雙手後再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