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石敬瑭的想法,河西節度使他都是捏著鼻子認的,現在還要加上隴右節度使,更是萬萬不想封。
何況這張昭一進關中就收買人心,所圖顯然不小。
不過桑維翰顯然要比石敬瑭更加務實一點,他沉思了片刻說道。
“按康太尉的說法,這張昭已經盡收河西隴右各嗢末諸羌之心,咱們封不封隴右節度使,河西隴右早晚也是他囊中之物。
咱們給出去的,不過是個虛名而已,沒必要引得張昭不快,要是他惱羞成怒,現在就騷擾關中,那就得不償失了。
更何況,河西隴右情況複雜,那張昭要完全控制此兩地,沒有八年十年定然難以湊效。
也就是說,大方加封個隴右節度使予他,反而可以換來十年平靜。”
“那十年之後呢,該當如何?”石重貴輕聲問道,他現在已經開始慢慢代入太子的角色了,因為石敬瑭已經絕嗣。
雖然聽說後宮有美人懷孕,但那也不一定是男孩啊!就算是男孩,就現在這種局面,不長到三十歲,拿什麼臨朝稱制,鎮住那些驕兵悍將?
所以石重貴,幾乎是石敬瑭唯一的選擇,不但石重貴這麼認為,石敬瑭也是這麼認為的。
桑維翰看了石敬瑭一眼,石敬瑭則回已苦笑,兩人心意相通,都明白對方的意思。
十年後?十年後石敬瑭還在不在都未知,就這個你方唱罷我登場的局面,誰還考慮得了十年後的事情。
是以,桑維翰對著石重貴拱手說道:“太保難道認為十年後,國家以中原之地大物博,尚不能壓制河西一地?”
石重貴滿意了,他點了點頭,覺得非常有道理,河西才幾個人,而且又窮困,那時大晉立國十二年,十萬口橫磨劍,何懼河西一地?
“不過。”桑維翰繼續對石敬瑭說道:“敦煌郡王切不可封給張昭,此乃包藏禍心!”
“這是為何?”石敬瑭有些沒懂,這隴右節度使都給了,一個敦煌郡王這樣的空頭郡王,有什麼不可以給的?
桑維翰冷著臉,一字一句的說道:“因為前唐太宗文皇帝的第一個爵位,便是敦煌郡公。”
石敬瑭聞言,鼻子都快氣歪了,張昭這就差明著說,老子是盯著你的皇位的了。
“豎子!以為某是隋煬帝嗎?”
不過,眼看石敬瑭給氣壞了,桑維翰又趕緊出來降降溫,免得石敬瑭脾氣一發作,不給隴右節度使,那關中,就別想有個安寧的時候了。
“聖人息怒,張家久在敦煌,說不定請封敦煌郡王只是按籍貫來請封,並未包藏其他心思。
但敦煌郡王還是不要給,我看因河西節度使署衙在涼州,不如改封武威郡王!”
石敬瑭慢吞吞的點了點頭,“可也!”隨即他又望向了石重貴。
“聽聞河西軍六百驍騎勇悍無比,其指揮乃是一員白袍驍將,軍中有薛白袍之稱,傳言有萬夫不當之勇,兒速去探查一二,早晚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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