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滅亡的那一年,西夏先來,圍著甘州打了兩個多月,接著遼軍破肅州,再圍攻甘州多達四個月還是攻不下,遼軍隨後撤走,西夏人又再過來打了兩個月。
兩大國輪流猛錘了八個月不歇氣,最後才把甘州回鶻給打趴下。
張昭一邊聽曹三娘子講述,一邊開始慢慢做計劃。
曹三娘子越看張昭越是滿意,因為自從那次在於闐王城張昭擁抱了曹三娘子之後,就一直沒有來動她。
對於他這樣守寡了十幾年的寡婦來說,這可不是壞事,而是好事,因為張昭沒有嫌棄她殘花敗柳,而是在以禮相待。
“不知道準兒是不是還咳嗽的厲害?幫我寫封信讓人帶回去,要是還咳,就不要急著來敦煌,把身體養好再說。”
張昭邊寫字邊唸叨,這感覺還真奇怪,沒見之前一點不想,見了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倒是一離開,竟然時不時就會想起來,一顰一笑都彷彿是印在腦海裡的一樣。
這次他回來,曹延綿和阿依古麗都沒帶,因為他的一兒一女還小,可經不起這樣的長途跋涉,就是李若柳和李準,他也不準備帶了。
以這個時代恐怖的嬰兒夭折率,一切小心為好,所以跟著張昭回來的女人,就只有曹三娘子和郭婉兒這個不下蛋的小野貓。
“好,等到了壽昌就寫!”曹三娘子點了點頭,心卻已經飛到幾百裡以外去了。
不知道她的信長兒現在如何了,雖然兩歲就沒了父親,但他應該也接受不了一個只比他大幾歲的耶耶吧?
。。。。
夕陽西下,太陽拖長的餘光,照在了壽昌城頭上。
今日在城頭上值守的,是第四都右三將計程車兵,將頭是一個叫康榮的粟特人。
他百聊無賴的看著太陽落下的方向,心裡有些不知道什麼味道。
軍卒的日子就是這麼無趣,沒仗打的時候,一般都是待著。
作為壽昌鎮的鎮兵,他們的戍期是一年半一個輪換。
在戍期的這一年半中,他們不用耕種,餉銀和摺合的米糧,都是公中供應。
只不過也就是夠吃而已,有些許盈餘,那也很少有人能存的下。
在三天一操的環境中,軍營中計程車兵大多有這樣那樣的惡習,要麼賭,要麼嫖。
賭與嫖過後,帶來的就是空虛,就如同康榮這樣,他現在才發現,自己為什麼要對著夕陽看?還看得雙目刺痛,因為他發現他看的是寂寞啊!
昨天一場豪賭,康榮不但把自己的三貫餉銀輸了個精光,還欠了五貫多。
今年地裡糧食歉收,家裡五口人,就指著他這三貫餉銀過饑荒呢,這可怎麼辦?
突然!遠處暗金色的天空盡頭,出現了大量的煙塵,緊接著無數旗幟彷彿突然出現在地平線上的一樣。
一隊一隊計程車兵,在夕陽照射下出現了,他們騎著高頭大馬,身上的甲冑反射著太陽的金光,槊鋒上更是點點星光,或明或滅,好氣派,直如天兵下凡。
“敲...敲...。”康榮連續嚥了好幾口口水後,才終於放聲大叫了出來。
“敲警鐘!敵軍!大量敵軍!”
打探到張昭回來訊息的,是壽昌縣令薛善通的心腹,而得到訊息的薛善通,就趕忙跑去敦煌報信了,所以壽昌城中的居民,根本就不知道張昭已經回來了。
這都太陽快落山了,整個壽昌鎮一片混亂,大街上雞飛狗跳,孩童婦孺們哭嚎著往家裡跑去,丁壯男人們趕緊拿刀持槍往城頭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