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讀完密信,哈米德王子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有些許憤怒,又好像還有幾分興奮,當然,更多的是不信任。
“菊兒汗陛下恐怕是找錯人了,作為薩曼波斯的王儲,這個偉大王朝的繼承人,對於埃米爾父親,我只有尊敬並無其他。
況且,埃米爾只是受了奸臣的蠱惑,睿智如他,總有一天會識破那些奸賊對我的汙衊。”
薛守禮嘿嘿冷笑兩聲,對著身邊兩人攤了攤手。
“侯賽因將軍,拉合爾書記官,看起來王子殿下很不信任我,這種他自己都不信的話都能說出來。
不過也正常,因為很多人都沒有偉大的菊兒汗陛下這種可以看穿一切的眼光。
但我要提醒兩位以及王子殿下,如果等到高高舉起的屠刀落下時,再來想法反抗,那就已經晚了。”
薛守禮說完,哈米德王子沒有說話,也沒有表達什麼不滿,侯賽因卻站了起來,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
“如果,我是說如果,菊兒汗所預測的一切都是對的,我們也願意接受菊兒汗的幫助,那我們憑什麼相信大汗陛下說的是真話呢?
再多的財寶,能比得上攻陷布哈拉的誘惑嗎?”
“很好的問題!這說明侯賽因將軍已經意識到了危險。”薛守禮點了點頭。
“但如果你能瞭解菊兒汗所統治的領土,就不會有這種擔憂了。
因為菊兒汗的已經領有了包括碎葉和疏勒在內的大半個喀喇汗國,以及整個于闐金國與拔汗那國,疆域之遼闊遠勝貴國。
而這麼大的國土,卻只生活著兩三百萬臣民,如果再把布哈拉攻下來,我們該從哪裡去找人,來維持統治呢?
況且布格拉汗薩克圖並未敗亡,他逃到了更遠的北方,說句不客氣的話,菊兒汗的敵人,是布格拉汗薩克圖,而哈米德王子....。”
薛守禮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很明顯,哈米德王子在他心中,還不夠資格成為菊兒汗的敵人。
怒火中燒的侯賽因一把就抽出了腰間的彎刀,“雖然閣下是菊兒汗的使者,但如果你再說出這種話,我就要讓你見識一下薩曼人的憤怒!”
“放開使者,我的將軍,言語無法傷害一位真正的王者!”
面色通紅的哈米德王子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句話,因為他已經有點相信這筆交易的誠意了。
“請原諒王子殿下,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因為在我心中,菊兒汗的雄才大略勝過一切世間的君主。”
薛守禮整理了一下衣領,打一棒子了,當然得安慰一下。
這會對面的哈米德王子身上,那種高高在上的氣質已經消退了很多,可以繼續談判了。
“王子應當相信我說的話,因為從疏勒到布哈拉,足足有四千多里,從疏勒到碎葉,也有三千多里,這麼遙遠的距離,對統治是非常不利的。
菊兒汗陛下需要的,是能夠賞賜勇士的財富,至於疆土,我們已經足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