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懿安皇后,穆廟睿聖文惠孝皇帝之生母,就是郭太師的孫女。
這樣家世,你跟我說你們不是朝廷顯貴?你跟我說大唐朝廷跟你們無關?
這是哪來的道理?安西的窮苦生活,已經堵塞了你的耳目,家國天下都被你忘的一乾二淨了嗎?”
這才是真正的重磅炸彈,這些郭家人被困在八剌沙袞附近,幾代人都過的極為窮困。
別以為什麼景教大德能過上多好的日子,張昭看了看周圍的郭家人,全是穿著簡陋的麻布衣服。
雖然不至於面有菜色,但看他們剛才吃肉那種你爭我奪的樣子,過的也不富裕。
堂堂威儀大德的幼子娶親,也就只能在腰間繫一條綢緞當做富貴。
這裡的郭家子弟,有一把破鐵劍就算不錯了,大部分人只能有杆長槍,因為他們只裝備的起鐵槍頭,還不如目前中原的團結兵。
極度的窮困,加上百餘年躲躲藏藏的時光,已經把她們血脈中的驕傲消磨的差不多了,他們這次只想著逃避,就是體現。
但願自己還能帶給他們希望,能喚醒他們。
郭廣成眼睛裡射出了精光,被張昭攔著的侄子也一臉嚮往,所有人啃咬肉骨頭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他們從沒想過,郭家在中原能富貴如此,連大唐的皇帝,都是他們的郭家女兒生的。
“不想祖先富貴如此!真真羞煞人也!”
郭廣成羞愧的丟掉手裡的羊骨頭,只覺得原來美味無比的肉食,突然變得沒了味道。
“某郭廣勝,見過張二郎君,某在郭家是長子,二郎君叫我郭大郎就是!”
郭廣勝也羞慚的吶吶了片刻,最後終於整理了一下衣服,鄭重的向張昭通報了姓名。
“郭大郎?”這個名字,張昭忍不住失神了片刻,他還輕輕唸叨了出來,不過馬上就知道要壞事了。
果然本來還有慚愧之色的郭廣勝,臉色難看了起來,他帶著幾分怒氣,看著張昭。
“看來二郎君一定是找到了其他幾家的人了,沒錯,六十年前被他們稱為叛徒的郭大郎,正是某之阿公!”
“郭家大郎,在下鄭通,你比某大一些,某應該稱你為兄長,六十年前,確實是我們的父祖輩錯怪了令祖父!”
惠通和尚鄭通從張昭身後走了出來,滿臉的難受。
“錯怪!哼!還不錯!你們鄭、楊、李、魯四家終於不認為我阿公是叛徒了嗎?
我阿公到現在屍骨無存,阿公三位阿弟,十餘個嫡親子侄,都喪命於西州,哪有這樣的去當叛徒的?
就算是當叛徒,日後也該來接我們這些叛徒之後去享受榮華富貴吧,哪有自己身死還搭上全族的叛徒?”
郭廣勝那張帥臉上盡是扭曲,果然張昭猜的沒錯,郭家人對於自己的遭遇,心裡還是有疙瘩的。
“郭大郎,你家雖然也死人了,但你看看四周,單單是在這,你們郭家的男兒怕不是就有上百之多吧!
那你再看看我們李家,六十年前,某李家也是男丁上百的大族,可西州被伏,我李家負責斷後,一百幾十人去,只有十幾人回,六十年下來,當初數百人的大族,已經幾乎要絕嗣了!
這比你們郭家如何?當年你阿公郭大郎是我們五姓三王家的首領,難道西州被伏,不是你祖的責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