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有什麼問題嗎?”老人問道。
“問題不。”陳傲道,遞著自己的手機,這三位的背景調查更細了。
一個兩次治安管理處罰,包三。倒賣車票加打架鬥毆,讓老人的眉頭皺了皺。
另一位耿寶磊,在南粵警方的檔案裡有記載,參與過澳門聚賭拉客,當過洗碼仔,自已組織地下賭博,後因賭博債務問題被境外人員扣留,並非法關押了數月,後家屬償付了賭債才被放回。
“這是個富二代,家道就全毀在他身上,之後他父親移民,和他斷絕父子關係,他流落到京城,靠打短工維持,接過商務調查公司的單子。”陳傲道。
這一頁又被翻過了,在國安眼中,非正當職業、有犯罪記錄、直系親屬裡有任務犯罪記錄,這都屬於有問題的型別,毫不意外的是,這三個人,就有一對問題大得去了。
第三位,陳傲不話了,太完美了,完美的讓他無可挑惕,可恰恰這個人,在他看來才是暴力傾向和問題最嚴重的一位。
“哦……特務營出來的?看來這個老兵沒少教兒子啊……他的槍械從那兒學的?”老人問。
“屬地市查過了,護隊員的佩槍直到九十年代後期才全部清繳,仇笛所在地在偏遠山區,當地就是解放前的老區兵工廠所在地,當地又有圍獵野獸的習慣,懂槍械製造的人不在少數……現在管制嚴了,情況好一了,仇笛呢,從就有接觸槍械的機會。”陳傲道。
老人沒抬頭,仔細地看著調查反饋資料,好久,默默地還回了手機,莫名其妙地了句:“一個士兵,如果沒有戰死沙場,那就回到家鄉。”
“您指他父親?”陳傲道。
“對,這是一個真正計程車兵,一個純粹的軍人,像我們這樣靠曾經功勞鑽營取巧,那就落了下乘了……呵呵,你看現在,想回歸普通人的生活都不可能了。”老人道,似乎有羨慕田園生活。
這種口吻,陳傲可無從應答了,而且他也無從理解,那種戰後餘生的老兵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不過看樣子老人對於這三位的興趣也僅限於過問一下,幾句便轉了話題,老人指指後面問道:“開口了嗎?”
“沒有,要開口,收穫就不止這麼多了。”陳傲道。
“我提醒你一句啊,越是這樣,越能證明,他是一名真正的間諜……就像我們隊伍裡的紅色間諜一樣,他們是一種有信仰的人,為了信仰,他可以拋棄一切,愛人、子女、家庭、親情甚至生命……這種人,刑訊是沒有作用的,被捕對他來,也是一種鬥爭和較量,他不會認輸。”老人道。
“是啊,一句話不……而且受過反刑訊訓練,會自我催眠,自我催眠後,會把自己催眠成一個像白痴一樣的人,睜著眼,眼光呆滯,對任何外部刺激沒有反應。”陳傲道,形形色色的間諜也見過不少,那一個都不好對付的主,這個尤其如此。
“那就得多想想其他辦法了……這種人失手,不會有人承認他的國籍的,對於他,不都是死路一條,當然要扛著了,這和犯罪分子不一樣……身份資訊能查到多少?”老人問。
“身份證名字叫李從軍,籍貫是陝西寶雞,戶籍資料裡有,相吻合的經歷可以查到,不過肯定是假的,戶籍顯示15歲就出去打工,再沒回過老家,而老家連一個親人都沒有……這種戶口估計黑市售價不低,我們基層派出所同志一時都分不清真假……從現場繳獲的資訊來看,此人應該是至少在六年前入境,因為我們查到最早的銀行卡辦理記錄就是六年前,為了隱藏可是煞費心機了,在長安大學附近買了一幢單元房子,而且在電腦城作電腦晶片推銷,閒暇時候還到長安大學旁聽……他選擇的職業啊,把他掩飾的滴水不漏,不過這應該是方便他的作業,一盯上合適人選,便召來藍驍戰利誘……屢屢得逞,藍驍戰都不知道他就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活動在長安市。”陳傲簡要解釋著。
“隨身的物品裡,能找到更多證據嗎?”老人抱著萬一之想問。
失望了,陳傲搖搖頭,唯一的,和最有力的指證就是藍驍戰的證言了,這個人無論住所還是隨身,都沒有發現任何東西,當然,這也是情理之中,像這種千變萬變的人物,狡兔幾窟都有可能,除非他自己開口,否則你別想找到他的所有蹤跡。
沉吟片刻,老人撫著下巴,不確定地道:“我有個想法,來,我們商議一下,在長安經營數年,我就不信,這兒沒收穫……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也製造一個李從軍怎麼樣?反正他們是單線聯絡,只有可能上線認識,下線恐怕能見到他的人不多,那為什麼不反過來想一下,把嘍羅儘可能地多掃清一些……藍驍戰應該是他下線代理人中的一位,但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只有一個代理人。”
“噝,對呀……可我們不知道他們聯絡方式啊。”陳傲愣了下。
“可他們能想到,我們把他們的底牌偷換了嗎?最起碼短時間發現不了吧?”老人道。
兩人互視著,想著這一方式的可行性,帶著狐疑的討論著,漸入佳境。
飛機在雲端,高高在上,若隱若現,誰又得清,那雲裡霧裡,又在醞釀著多少陰謀即將實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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