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註冊個公司?另立‘門’戶?”仇笛問。
“你覺得呢?”馬樹成問。
仇笛慢慢搖了搖頭,老馬一笑道:“看來,你是想撈一把就走,沒想長期呆。”
仇笛點點頭,真實的想法,他直覺可以向這位老同志傾訴。他客氣地道著:“馬哥,其實我不太喜歡這一行,有句老話叫,人不可能一直走背字,這我相信……但反過來講,人也不可能一輩子不走背字,萬一走一次,那再站起來就難了。”
“對,我痛恨這一行,可我別無選擇,只能於這一行。”馬樹成笑道,他看仇笛似乎有點挽惜,莫名地問了一句:“妖姬怎麼樣?現在過得好嗎?”
“沒有聯絡,那說明應該過得不錯。”仇笛道,體制內有個好處,他相信管千嬌會慢慢適應那種不起‘波’瀾的生活
馬樹成點點頭,像是對仇笛嘉許也似地,他喃喃道著:“我進去後,最擔心的就是她,不過後來才發現她的歸宿不錯,我得謝謝你啊。”
“您只關心她?底片、二皮、老膘,您一點都不關心?”仇笛笑著問。
“‘逼’良為娼,和自甘為娼,是兩個概念,這個世界是個兩極世界,沒有壞人壞事,那好人好事也就沒有什麼意義……而他們,包括我,是從壞事中能找到的樂趣的人。”馬樹成笑著解釋道,他一傾身,直視著仇笛好奇地問著:“但你不一樣,你是個另類。”
“我,很另類嗎?”仇笛笑了。
“當好人不甘心,當壞人不情願,就是你這種人。”馬樹成道。
“那這種人,應該唾棄啊。”仇笛自嘲道。
老馬哈哈一陣大笑,茶妹送上茶來,他擺手屏退,兩人各斟一杯,笑‘吟’‘吟’地老馬道著:“不過我喜歡你這種人,我們的辦事方式是有差別的,比如我,一單活掙多少錢,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會用最小的代價把活於完,自己拿大頭,給別人分小頭……你呢,很讓我意外啊,一單活掙多少錢,都知道,都知道就罷了,分錢還分得很公平,沒有說閒話……坦白告訴你,我都有點嫉妒你,老膘和底片這一對壞種,我大多數時候都指揮不了,只能看他們的心情好壞辦事,你不一樣,振臂一呼,這些人屁顛屁顛就來了。”
“我其實正在發愁呢,現在是在走鋼絲啊,永遠有一隻腳懸空,隨時都有可能掉下去,萬一把兄弟們都摺進去,我恐怕原諒不了自己。”仇笛道。
這句話正是與我心有慼慼焉,老馬豎了個大拇指道著:“別人說這話,我會覺得是放屁……你說這話我相信。”
“那我該怎麼辦?”仇笛問。
“這就是我找你的目的了,這行最難的不是掙到錢,而是如何在掙到錢後全身而退,不留後患。”馬樹成說到此處,他好奇地看看仇笛,奇怪的是,他如此表‘露’一點也不存防範的心思,仇笛似乎看穿他的想法了,笑著提醒道:“逢人只說七分話,不可全拋一片心啊。”
“是啊,可總得賭一把,我這寶只能押你身上了,不信你,難道我去相信那些‘混’跡多少年的老油條?我就直說吧,你可能在於一件要捅破天的事。”馬樹成道。
“我知道,還有可能有人藉此事大發利市,我在找真相,但我處的高度可能不夠,根本看不到更多東西。”仇笛道。
“那你就需要多幾雙眼睛了,你讓我聯絡舊識入行的事,還真有點結果了,大前天,我接到了一個邀請,你猜是誰?”馬樹成問。
“羅長歡或者他的秘書郎月姿。”仇笛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馬樹成好奇問。
“他們是外來戶,想在京城興風作‘浪’,只能藉助土著的力量,又不能公開於,所以只能找這些藏在‘陰’暗角落的‘私’家偵探、商務調查一類,你這樣刑滿釋放的,屬於政治合格的人選。”仇笛道。
“哈哈,猜得對,不過還差點,他幾乎把京城的所有於這行的商諜全調動起來,給我的生意是,讓我緊盯恒大、華宇、家樂福、萬福等西城區幾家大超市的進貨渠道,最好能拿到他們的進貨單子以及‘偷’拍到卸貨場景……報酬相當豐厚,二十萬。”馬樹成豎著兩根指頭道。
“不值這麼多啊,這放在平時,頂多一兩萬。”仇笛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