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真想和你過兩招,甭看你又高又壯,未必是我對手……等等,我再給你剝幾個香蕉,你多吃點,趕緊好啊……省得可憐巴巴躺醫院讓小護士折騰你……哎我說,你們挺**的啊,公費醫療不說,配的小護士還都這麼水靈…
“瞧你說的我好像享福似的,咱倆換成不?”
“切,少來了,你都被小護士摸了幾天了才跟我換……跟我說說,心裡是不是美滋滋的?不能下床,內急的時候,被人幫著辦事,啥感覺涅?”
“我…操…悔死我了,我於嘛擋那兩槍,該讓你躺著多好……”
兩人在裡面嘰歪個沒完沒了,陪同的國安一直看著表,幾次想提醒,都被守門的擋住了,見面超時了足足一小時,都沒見那人有出來的意思………
此時,在七處的局長辦,董淳潔正等著計劃的批覆。
他是坐在局長辦公桌的側面的,兩人正觀摩著田上介平的幾次審訊記錄,這個人在短暫的失態後,又回覆到了先前的狀態,中野惠子查無此人的訊息都沒有再次刺激到他,螢幕上的這位,漠然、平靜、一副副引頸就戮的樣子。
“作為一個情報人員,這個人值得我們尊重啊。這些死硬分子,那一個都有信仰的人,那怕被他的祖國拋棄,也無怨無悔。”陳局讚道,他關了螢幕,嘆息道。
一切手段之於信仰都會被視做無物,這也是反諜手段永遠落後間諜技術的原因之一,因為決勝的大多數時候,人的信念在其中起的作用至關重要,這不是技術上的差距可以彌補的。
“還有一種情況,這個人有可能,什麼也不知道。否則在這種時候,他應該丟擲點東西,那怕僅僅作為交換,換一點優待條件。”董淳潔如是道。
“那結果還是相同的,現在走進死衚衕了。”陳局道,他指著一頁紙道著:“你們的計劃太籠統了,我有點看不明白。”
“我也不是很明白,但是仇笛給你回溯了一下經過,我覺得還是可行的。”董淳潔道。
“你說說看……”陳局好奇心起。
“咱們從頭說起,6月中旬,李從軍,也就是這個‘田上介平,落網,兩週後,仇笛他們被放到李從軍的位置釣魚,其實中野惠子,在我們根本沒有察覺的時間,也就是七月二日,已經被滅口……之後又過了將近兩週,仇笛無意撞到佰釀,被對方發現,行動組判斷,很可能對方也在盯著仇笛,再之後,對方一不做,二不休,於脆把咱們的誘餌,也變成了他們的誘餌……這應該是標準的黑澀會栽贓手法,想一想,如果仇笛不是我們的線人,他在李從軍幾次出沒的地方,都出現過,再加上出入中野良子的居處,開著中野的車,車後備箱還放著殺害中野良子的兇器……這個黑鍋,他是背定了。”董淳潔道。
“嗯,這是預定到的計劃,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這麼個劇情。”陳局道。
“但在6號事發的時候出現變故了,先是早上,指揮線人的換人了,仇笛反應很快,判斷出中野惠子可能已經出事後,我們很快就找到了她的屍體……再然後,段小堂剛剛約了仇笛,我們準備抓捕,而就在這個時候,段小堂和仇笛卻雙雙幾乎同時遭遇滅口………其實滅了段小堂,我們就全瞎了,仇笛根本不知道什麼重大情況啊。”董淳潔問。
“是啊,明知道他是線人,滅他的代價的可是不小,賠上一輛價值幾十萬的車,和一個好槍手,對地下勢力,這絕對是一個重大損失……你是說,這樣的做的原因才是關鍵?對呀,什麼原因?理論上,滅口段小堂以後,他們就是安全的,仇笛根本沒有接觸對方的核心啊。”陳局問。
這時候,董淳潔笑了。
陳局好奇地看看他,然後又低頭看計劃資料,又在電腦上看實時的進展,思忖片刻,他笑了,笑著道:“有點意思了,舊情人的新歡,居然是田上介平。在舊情人處呆了數個小時,看來是唯一可能招致殺身之禍的原因了。”
“我也覺得匪夷所思,但別無選擇……現在的情況是,段小堂沉渣泛起,需要牽制我們大部分警力,而且和他相關的官商黑惡,誰的屁股也不於淨,對手可能深諳長安地方的環境,用這層灰色地帶作為他的天然屏障,試想,就即便我們能把這層灰幕抽絲剝繭理得清,但到那時候,恐怕真正的主謀已經逍遙法外了。”董淳潔道。
“但你這個計劃風險很大啊,把涉案的全部放掉……萬一溜上一個兩個,怎麼辦?”陳局問。
“我也擔心這事,但是,從事商業間諜行業的高手告訴我啊,他們講凡能看到的真相,絕對是被粉飾過的假像;凡能看到的目標,都不是真正的目標……我覺得,他們的話,很適合這件案子。”董淳潔道。
“有道理,那些深藏幕後的人,是不會輕易授人以柄的……我們能抓到的,大部分是他們刻意讓我們找到的……對,很可能他們已經預見到了這種情況,一刨段小堂,肯定是焦頭爛額,千頭萬緒,誰也顧不過來再找他們的蛛絲馬跡。”陳局道,這層灰幕可能是最好的偽裝了,而這樣的偽裝讓他皺皺眉頭道著:“難道,對手是官場的人?這麼熟悉規則。”
“而且還在利用規則給我們設定障礙,一查段小堂涉案的人,馬上就陷入一個權財泥沼了,而且有些人違法事實很重大,不比洩密差,對於那一個辦案的,這都是有誘惑的。”董淳潔道,辦案人員誰不想借著一個案子為自己職業生涯添上一筆,取捨之間,恐怕那種既不涉財,亦不涉黑,而且隱藏很深的洩密就要被忽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