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扣了,燕登科趕緊把車泊到路邊,狐疑地想著,不多會簡訊到了手機上,他一看,是破獲間諜的網路新聞,這似乎觸動了他心裡恐懼,急促地拔著電話回酒莊安排:那天見過李從軍的、知道這事的,除了你,剩下的……多發兩個月工資,全部打發走……
電話是打給酒莊經理的,處理完這事,他用了好長時間平復心情,檢視得失,然後覺得自己問題並不大時,又開始找著來時的心態,繼續著自己沒幹完的事……對了,去約會呢。
過去是人的名,樹的影;現在是車的名,行頭的影,就這車進大學,保安愣是沒敢攔,保是象徵性地問了句直接放行,車駛到教學樓附近泊好,燕登科看看時間,差不多到下課時間了,他是鼓了很長時間的勇氣才決定這麼做的,以他的身份,以及快奔四的年齡,傻乎乎捧著束花在校園裡追女人,那傳出去可是個笑話。
原本他下不了這個決心,不過當他見到對方時,沒有糾結就下決心了,因為她值得,別人為她做任何事。
鈴聲響起,燕登科瞬間振奮,整著衣領,捧著鮮花,站著校園的小操場上,正對著教學樓門,匆匆而過的學子,有的詫異一眼,有人笑著看他、有的給他做個加油的姿勢,還有的在小聲嘀咕,尼馬無良大叔也來校園泡妞了,什麼東西。
他一點不介意別人用什麼眼光,他的眼光痴痴看著樓門,當那位長髮倩影出現在視線中時,他快步奔上去,他的笑厴、他的長髮、她的身姿,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風景了。
“莊老師……”他喊著,一大捧玫瑰捧到了莊婉寧面前。
莊婉寧先愕、後愣、然後咬著下唇,不好意思地看看兩位同事,兩位同事笑著避開了,她揶揄地問著燕登科道:“哇,燕總,您也玩這一出啊?我有男朋友了。”
“沒關係,我還有前妻呢,不管競爭對手有多少,我都有一決高下的信心。”燕登科嚴肅的表情,口吻卻無比溫柔。
“好吧,我尊重你的信心……不過,我還是不能接受您的禮物,謝謝。”莊婉寧笑著道,側身走了。
燕登科趕緊追著,邊追邊道著:“別呀,這玫瑰又不算禮物,我還想邀您去吃西餐呢……莊老師,我知道我年齡可能大了點,可我覺得,除了年齡,您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啊……難道一點機會也不給麼?”
莊婉寧驀地停下了,她看著打扮的帥氣逼人,一副成功人士表像的燕登科,就是在畫展上偶而相遇,這位就對她緊追不捨了,這麼黏人還真不好打發,她沉思片刻,突然間嫣然一笑問著:“機會很貴的,您確定非要這樣?”
“不貴怎麼會讓人心疼,讓人珍惜呢?”燕登科得意地道。
“哦,看來您確實要給你家找一個女主人?”莊婉寧笑著問。
“那當然,我還想重溫當年的青蔥歲月呢。”燕登科興奮了,他喜歡這種談判式的談戀愛。什麼都好商量。
“我開條件了啊,咱們不要零敲碎打,一次性到位怎麼樣?你們成功人士不是喜歡這樣嗎?”莊婉寧嚴肅地道。
“好啊,可以……一點問題都沒有。”燕登科大氣地道。
“好,條件是這樣,既然當女主人,那你就得退居其次……所以,請把你名下的財產全部過戶到我名下,並且經過公證,我們再開始談婚論嫁怎麼樣?而且這將作為婚前財產全部歸我……即便我成為你第二任前妻,這些財產也會跟著我走,怎麼樣?”莊婉寧嚴肅地道,一點也不客氣。
燕登科瞬間苦臉了,他囁喃道著:“太狠了吧………”
... [,!]
 
“女人不對男人狠一點怎麼行?條件沒商量啊,拿束玫瑰就想哄我開心,你以為女人都傻啊。你把一個妻子變成前妻,你不覺得狠啊?”莊婉寧剜了眼,扭頭就走。
燕登科愣了半晌,人家走出去好遠才省得要追了,他追邊嚷著:“嗨……等等,莊老師,對不起,我知道你逗我玩呢……我不該用這種語氣跟您說話……您別走啊,您要我全給你得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一個追,一個跑,一會兒後燕登科悻悻然退回來了,莊老師情急之跑女生宿舍樓裡,他被樓管大媽毫不客氣地攔下了,塞好幾百都無法收買,樓管大媽毫不客氣地用一句話把他擋出去了:
宿舍樓女生被禍害的還嫌少啊?你多大年紀了也幹這不要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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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日出東方到日落西山,一個忙碌的一天在夜幕降臨的時候漸近尾聲,這座城市裡來了多少人、走了多少人,還有多少人在忙碌,還有多少人在無所事事,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那怕消失上幾個人也引不起多大波瀾。
噢,對了,還有一個昏迷的,昏迷中的仇笛,似乎被遺忘了,似乎這個城市根本沒有出現過他。
去長安市25公里、棲霞山畔、沒有輝星朗月照耀,黑洞洞的夜色籠罩的爛尾別墅樓,樓裡向下,地下室,陰森森的地方偏偏亮著一盞應急燈,驀地,沉睡著的仇笛像被噩夢驚醒一樣,譁聲坐起來了。